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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可不对……”夏清风苍白着脸摇了摇头,“王五他们平时做事是混账了一些,但还不至于害人。”
&esp;&esp;“难不成你以为他们能逃得过?”曹书抱着双臂嗤笑一声,“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
&esp;&esp;夏清风瘫软在地,老人也
&esp;&esp;其实话一出口,赵九霄就有些后悔了,尤其看到对面四叔望向他时那双沉静的目光,明明那双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和从前一样,但他就是莫名变得慌乱起来。
&esp;&esp;心脏在胸口砰砰跳动着,震得耳朵发麻。
&esp;&esp;“四叔……”他忽然变得有些不安起来,刚想起身,肩膀却被四叔按住。
&esp;&esp;“你坐。”
&esp;&esp;耳边传来四叔如从前一样低沉沉稳的嗓音。
&esp;&esp;赵九霄不自觉朝他那边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先落在按在他肩膀的那只手上,按着他肩膀的那只手修长有力、指骨分明,漂亮到一看就能写出无数锦绣文章,但赵九霄却很清楚四叔的武功其实要比他高出许多,就像此刻,四叔明明并没有用多少力,但他就是没法再站起来。
&esp;&esp;“我知道。”
&esp;&esp;他说的是我知道,而不是我知道了,一字之差却有天壤之别,赵九霄听出那一字的差别,心里不禁更为羞愧了,他垂着头,从来都如一颗白杨似挺着的脊背此刻都忍不住弓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他只知道自己此刻的内心很乱,没有头绪,仿佛无头苍蝇一般,来之前,甚至在进门以前,他根本就没想过和四叔说这样的话。
&esp;&esp;他是不高兴顾姣那样做,但他从未责怪过四叔,但就在和四叔对话的那一刹那,看着他那双温和包容的眼睛,想到顾姣昏迷时依赖四叔的样子,他忽然就……脱口而出。
&esp;&esp;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心里也跟着闷闷的。
&esp;&esp;不同面对顾姣时他说不清缘故的窒闷,此刻他的心闷更多的是懊悔、不解以及对自己的失望。
&esp;&esp;他怎么会和四叔说这样的话?他怎么能和四叔说这样的话?他是四叔啊,是那个从小护着他,教他读书写字、下棋做人的四叔。
&esp;&esp;他人生第一次骑马是四叔教的,人生第一次写字也是四叔教的。
&esp;&esp;他爹娘骂他的时候,他会躲到四叔那边去,在他心中,四叔是他最亲近的长辈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把四叔当做他的避风港,可今天他却对他说了这样的话。
&esp;&esp;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esp;&esp;偏偏四叔还对他没有一丝怨怪,一丝指责,语气如常,给予了他足够的包容。
&esp;&esp;可这一份包容却让他对自己更为失望起来。
&esp;&esp;“四叔……”
&esp;&esp;他哑着嗓音喊人,可除了这两个字,其余的,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甚至不敢看他。
&esp;&esp;他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
&esp;&esp;“你既然来了,今天就陪着人回去,她今日受了伤,难免委屈,你路上多照顾着些,别和人发脾气。”赵长璟仿佛并没有看见他的局促,只是如一个长者一般谆谆教导。
&esp;&esp;这些从前赵九霄听着烦闷的话,此时通过四叔的口说出,却让他觉得羞愧极了,他低着头,一手覆在膝盖上,一手却抵着膝盖紧捏成拳。
&esp;&esp;喉结上下翻滚了两下,他艰难地轻轻吐出一个嗯声。
&esp;&esp;赵长璟垂眸看着身边不似从前那般耀眼坦率的少年,薄唇微张,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也只吐出几个字,“我先走了。”
&esp;&esp;赵九霄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
&esp;&esp;他看着四叔一如既往的面容,张口似是想说些什么,但想到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忽然又沉默。
&esp;&esp;赵长璟倒是神色如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别想太多”就站了起来。
&esp;&esp;出去的时候,曹书正好从后院回来,看到他出来便和他说道:“刚跟顾小姐说过了,她的意思是算了。”说的是对老人的处置。
&esp;&esp;赵长璟对这个回答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esp;&esp;“走吧。”
&esp;&esp;他语气淡淡吩咐。
&esp;&esp;曹书愣了下,“走?”他看着面前男人俊美面孔上的沉静,总觉得主子有些怪怪的,目光忍不住往他身后的堂屋看了一眼,只是此时日头西偏,堂屋里头照不进光亮,他只能看到一个少年坐在椅子上的轮廓,像是低着头,但面上的情绪是一点都瞧不见。
&esp;&esp;不清楚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主子和世子发生了什么,但显然这很不对劲。
&esp;&esp;主子的情绪,他一向是看不出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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