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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热干面里的拌酱很重要,酱要拌到顺滑,不干不湿最入味,让芝麻酱裹满每一根面,一口下去,身心满足。
温南星从前只知道有“过早”,但没成想还有“过午”。
而所谓的座就是个石墩子。
两个被太阳炽烤火热,烫屁股的石墩子。
把打包盒放在面前的塑料板凳上,温南星一点儿没有架子,往石墩子上一坐,权当高档座椅,一次性塑料勺以及竹筷此刻就是西餐厅的刀叉。
手下用力一掰,粘合一起的筷子分成两半,他开始慢条斯理品尝美食。
岑黎目光幽幽移过去。
嗬,吃得还挺有滋有味,方才的事仿佛没发生过一样。
是本性温吞呢?
还是压根不知道对方过来搭讪是什么用意?
岑黎自诩不是呆愣楞的井底之蛙,同性的圈子就算再小,那也不是没有,相对异性比例小而已。
村里好歹也通了网,他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再者前好几年,自己都在城里工作,多闭门造车也该传进自己耳朵里了。
一阵风吹过,飘飘扬扬,落了点零星的树叶。
思绪骤然停滞。
“开花了,都掉你碗里了。”岑黎给他夹走那一点误入的小花瓣。
看不出是什么品种,浅白带着点明黄的小花,即将八月份的时节,还没完全盛开。
温南星仰头,除了看见满树的点缀外,还瞥见了和落进自己汤碗里的同款花苞:“你头发上也有。”
“嗯?哪?”岑黎拿手抚过头顶。
温南星筷子一搁:“上面一点。”
“你低下头。”
明明抖两下就能掉,就算眼下不拿走,过会儿风一吹,飘着十里香的小花也能自己随风散去,可岑黎怪听话的,闻言果真顺势低了低脑袋。
比温南星还要高出的半个脑袋,此刻却矮上了一大截,让他无端生出一种朝人臣服的错觉。
而温南星则是犹犹豫豫在想,岑黎真的不是大黑的转世吗?
身形像,模样像,肤色最像,都黑不溜秋。
但岑黎要是知道,温南星比较肤色的对象是他自己,那一定立刻跳起来叫嚣。
着实没有可比性嘛。
伸手替他撵走不打招呼闯入就视野的小花,温南星视线不自觉往岑黎脊背延伸,沿着脊椎一路向下,在某处停顿。
如果后边长着一条长尾巴的话,一定能听见黑尾拍打地面所发出的钝重声音,摸摸它柔软顺滑的毛发,大黑就会像得到指令一般,舔舐他的脸颊……
温南星这样想着。
岑黎微偏了些头,突地问他:“什么黑?”
神思骤然回笼,温南星浑身过电似的,虎躯一震,两根手指还保持着捏花的姿势,被惊吓到猛地一提。
忽地察觉到头皮一紧,岑黎倒吸一口气,怔楞地看向始作俑者。
这花是在他头上生根了?拔这么狠!
他头发是不是掉光了?!
“……没,没有什么黑。”温南星解释,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干了件蠢事,“好像掉了几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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