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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过去的和解迟到了整整七年的时光,心脏处的钝痛使人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邢安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替我擦泪,掌心一下下地拍着我的背安抚,耐心地等我平静下来。
哭过之后,周身的力气被抽走大半,连开口说话也变得艰难。
我此刻急需一个安全的私密空间释放情绪,只想缩进被子里,关上房门,将自己蜷成一团,再沉沉睡去。
邢安看出我并不想交流,于是横在我腰后的手的力道改抱为托。
悬在空中,再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我攀着邢安的肩膀,任由他将我带到二楼卧房。
“太瘦了,以后多吃点。”
邢安用指腹摸了摸我的脸颊,帮我解开了衬衫袖口和领口的四颗扣子。
沾上枕头,倦意立刻成倍地增长,我费力地眨动眼睫,看邢安将大衣挂在我的衣柜里,掀开被子也躺了下来。
再次被揽进他怀里,面颊上邢安身上毛衣的料子柔软得过分,又沾了暖融融的体温,眼皮顿时沉重起来,连眨动也变得艰难。
“睡吧。”
我合上眼,彻底失去了意识。
闹钟没响,这一觉直接睡到了自然醒。
我从暖融融的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摸索半天却没找到手机,于是只好眯缝着眼去看墙壁上的挂钟。
八点十分。
看清时间之后,我立刻从床上坐起,下意识想要往身上套衣服,却发现身上穿着的还是衬衫和休闲裤。
昨晚睡觉时根本没换。
我打开衣柜,翻出件浅灰色的大衣,袖子套了一半,才想起今天是我的月休日。
我叹了口气,心想这下是真的睡迷糊了,于是认命地开始脱衣服换家居服。
衬衫扣子全部解开,我忽然想起屋子里的邢安来,于是便扭头向身后看去——
邢安长腿一展靠坐在床头,将我刚才起床的反应全部看在眼底,此时正玩味地看着我换衣服。
四目相对的瞬间,尴尬顿生。
“……看够了?”
“还没。”
“出去。”
邢安笑着起身,穿上拖鞋出了房门。
我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换了身灰色的家居服后穿着拖鞋下了楼。
微波炉发出运转的声响,当我踏上一楼的最后一级台阶时,刚好出现了“叮”的一声结束提示音。
邢安拿出微波炉里的餐盘摆在我面前,将昨天果盘里剩下的葡萄倒进榨汁机。
今日份的早餐是蔬菜薄饼和鲜榨葡萄汁。
我用刀叉切开薄饼放进口中,邢安则坐回沙发上开了电视,调到了新闻播报。
昨夜我给他的那把伞早就没了踪影,身后的厨房干净整洁,也不知道他是几点起床开始烙的……
看邢安悠闲的样子,今天大概也没有什么事情,昨天晚上开门见山的谈话过于露骨,现在这个状况,反而让人不知所措。
我慢吞吞地吃完了一整张薄饼,捧起杯子看向邢安。
对方神色如常,也没有要旧事重提的意思。
就此揭过最好。
我将手里的葡萄汁全部喝完,转而去洗空掉的餐盘和刀叉,冲完杯子,我发现手机昨天落在厨台上了,于是揣在口袋里出了厨房。
坐在沙发上的邢安抬头望向我,笑着开口道——
“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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