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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第2页）

&esp;&esp;“怎么了？”

&esp;&esp;“……很干净，太干净了。”

&esp;&esp;现场的当地民警都没明白，各个露出了迷茫之色。

&esp;&esp;“颅骨完整，排除被击打可能；舌骨与甲状软骨完好，也不是被掐死。肋骨、长骨、盆骨……甚至棘突骨都没有明显损伤。”苟利打量滕文艳尸骨全身，狐疑道：“她没有像男性被害者一样被粗暴地推下坑，而是被小心运到坑底，轻轻放平在地面上的。”

&esp;&esp;助手忍不住问：“那致死原因是什么？”

&esp;&esp;苟利用钳子小心翼翼夹开附着物，向尸骨眉心示意：“喏。”

&esp;&esp;助手愣住了——那圆圆的空洞分明是弹孔。

&esp;&esp;“凶手杀害女性被害人的手法，以及处理尸体时与对待男性被害人截然不同的方式，都表现出了明显的情感联系。”苟利摇摇头，说：“确实非常奇怪，大概是我见过的心态最怪异的凶手排名前三了吧。”

&esp;&esp;一点也不怪异，严峫心想，脸上却没表露出丝毫情绪。

&esp;&esp;对黑桃k来说，被行刑的男性形象投射了他自己——那个被他厌恶、后悔和希望消灭的自己，而行刑者则是少年时代江停的替身。

&esp;&esp;他精心选出美貌优秀的少女，来演出填补他内心缺憾的戏剧，对扮演江停的演员存在情感联系是很正常的，即便对滕文艳这样失败的替身也一样。

&esp;&esp;但最关键的那个问题并没有得到解答：为什么会选中滕文艳呢？

&esp;&esp;这名只有小学文化的洗头妹，在哪一点上重合了黑桃k心中江停的形象？

&esp;&esp;“怎么样老严？”苟利扬声问：“现在怎么说？”

&esp;&esp;严峫回过神：“你带痕检在周围找找还有没有线索，最好是当年遗留在坑底的弹头弹壳之类，我回车上给局里打个电话汇报一下。”

&esp;&esp;苟利挥挥手。

&esp;&esp;·

&esp;&esp;可能这段时间跟吕局通话次数多了，最近联系人拉下来一排都是局长办公室分机号。严峫也没多想，这个任务是吕局亲自交代下来的，现在直接跟他汇报也没什么，直接就拨了出去，谁知漫长的盲音过后竟然转到了语音信箱。

&esp;&esp;“？”严峫想了想，转而拨通秘书处电话，问：“张秘在吗？”

&esp;&esp;张秘是吕局的第一秘书，不知为何接电话的值班人员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说：“张秘……张秘有事出去了。”

&esp;&esp;“那吕局呢？”

&esp;&esp;“吕局今天没来。”

&esp;&esp;——没来？

&esp;&esp;严峫有些愕然，追问：“吕局出去开会了？什么时候回办公室？”

&esp;&esp;“不，不知道。”电话那头回答磕巴了一下，反问：“严队有什么要紧的事，必须现在立刻说吗？”

&esp;&esp;其实吕局出去开会带秘书是常事，但不知为何严峫脑海深处的某根神经轻轻一动，一丝莫名的心惊渐渐弥漫而上。

&esp;&esp;“……不，没什么。”他咳了声，说：“我待会再打吧。”

&esp;&esp;对面接线员立刻就挂断了通话。

&esp;&esp;严峫一个人在车里坐了会儿，反复摩挲手机，有些反常的心神不宁。透过车窗可以望见苟利他们在土坑周围忙碌，警犬被民警拽着呼哧呼哧，暂时没人注意到这里。

&esp;&esp;他犹豫片刻，发了条微信给江停：

&esp;&esp;【醒了吗？吃了什么？】

&esp;&esp;几分钟过去了，江停没有回音。

&esp;&esp;“老严——！有发现！”苟利直起身，远远地向警车这边招手。

&esp;&esp;严峫看看时间，现在是早上不到九点，也许江停还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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