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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笙轻笑:“她让我找你帮忙,用你的律师帮忙争夺更多的遗产。”
沈知竹自是听出她话中的嘲意。
她修长而干燥双手捧着毛巾,罩在阮笙头顶上,沿着她的金色长发从头擦拭到尾,指尖漫不经心勾出衣领的发丝。
“阮笙。”如此重复数遍,直到擦得差不多的时候,沈知竹变得有些湿润的双手捧住她的脸。
“其实某种程度上,她的打算也没有错——只要你乐意的话,随时都可以使用我。”
低卑
沈知竹说的是使用。
一个比利用更显低卑的词。
仿佛她是某种称手的物品,而非一个活生生的人。
阮笙的呼吸不觉停住,回以沈知竹长久的注视。
按理来说,自己应该是窃喜的。
窃喜于沈知竹毫不保留的坦诚,心甘情愿沦为这段感情中的下位者。
可阮笙心头像酝出一抔尚未酿熟的果酒,酸涩的酒气沿着血液蔓延开,蒸腾成带着回甘的苦意。
她不由得叹了声气,将脸凑得更近了些。
唇瓣抵着沈知竹的耳廓,在她耳垂处咬了一下。
原本是带着些埋怨的意味,打算要重重咬上一口的。
可齿间刚抵上去,感受到她肌肤的微凉和柔软,便不由放轻了力度。
像一只拿爪子打人,却又小心翼翼收起了指甲的猫。
“照你这样说,那是不是无论我支使你做些什么,你都会答应”
“你先说说看”
阮笙坐直了上半身,与沈知竹四目相视:“我要你答应我,以后无论是什么状况,都不许对自己用使用这个词。”
沈知竹眼睫倏忽一颤。
她不过是下意识想要向阮笙证明自己的可用之处,却不想她回绝得如此果断。
就好像……就算她什么用都没有,阮笙依旧会义无反顾站在她这一头。
沈知竹觉得自己本该说些什么的,却又什么都回答不上来。
只将原本搭在阮笙腰间的双手收紧了些,与她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阮笙……”沈知竹唇瓣动了动,“先吹头吧,不然容易着凉。”
吹风机嗡嗡作响,两人当然无法交谈。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沈知竹为她吹头的动作很是娴熟,指腹带着干燥的热风撩拨着阮笙的发丝,由上至下的动作很是轻柔。
就像是在撸猫一样。
阮笙把她当作枕头靠着,不由有些昏昏欲睡。
待关掉吹风机,她听见沈知竹轻声问:“要去床上睡吗”
阮笙刚嗯了声,却又想到了什么,伸手环住沈知竹的腰不让她动:“你今天专门在家等我,难道就没有别的事要说吗”
沈知竹哑然失笑:“还以为你不会记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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