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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后,沈知竹大多已经穿好了衣服。
这还是头一回在清醒状态下,她在自己眼前脱下衣服。
阮笙喉咙咽了咽,心头有些慌乱。
她忘记自己该说什么,忙转身退出了浴室,顺便不忘为沈知竹带上门。
沈知竹并没有阮笙想的那么多,她只是难以忍受眼下的自己。
白天因为发烧,她出了一身汗。
黏在身上的汗意,原本尚且可以忍受。
直到阮笙没有任何预告地出现。
思绪变得混乱,汗液仿佛也化作黏糊糊的水藻,渗过肌肤侵入她的脑海中,让她无论如何也难以平静下来。
沈知竹打开水阀,站在花洒下方,任由热水喷涌而出,将自己从上而下地淋湿。
……
躺到床上闭着眼,阮笙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沈知竹脱下衣服露出的身体。
她摇了摇头,逼着自己不再去想。
深呼吸,进入睡梦中。
不知睡了多久,隔着客卧的门,阮笙被异样的动静惊醒。
哐当——
好像是玻璃杯碎到了地上。
共眠
本就睡得极浅的阮笙彻底惊醒。
陌生的房间环境叫她愣了愣,旋即想起自己这是在沈知竹家中。
阮笙连忙翻身坐起来,穿上拖鞋打开了卧室的门。
走廊和客厅里开着暗灯,她一眼看到站在岛台旁边的沈知竹。
在沈知竹脚边,是碎了一地的玻璃杯。
而她的手依旧悬在半空中,保持着端起水杯时的姿势,像是没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沈知竹”阮笙从没见过她这种反应迟钝的样子,顿时暗道不妙。
她快步走过去:“你怎么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正这样问着,眼前沈知竹的身形摇摇欲坠,似乎要朝阮笙压过来。
却又在两人身体即将靠近的时候,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避开了她,伸出手撑在身旁的岛台上。
沈知竹:“我没事。”
她这样说着,阮笙却感受到就她拂出的气息是炙热的。
不止如此,她脸上呈现不正常的红潮。
阮笙瞬间反应过来:“你发烧了”
果然,睡前无论如何也应该阻止她洗澡的。
如此想着,阮笙抬手想要试探沈知竹的体温。
指尖尚未触到她的额头,腕间却忽然被握住。
沈知竹依旧重复道:“我没什么事……用不着你操心。”
她嘴上这样应着,掌心和指间不同寻常的滚烫温度,却已经暴露出眼下状态的不佳。
就连握在阮笙腕间的长指,也不似平时那般有力。
甚至是阮笙手腕一转,反倒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的手:“你先坐下来,我去给你找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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