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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身体是柔软的,就和她的心一样。
沈知竹抿着唇,过了会儿才开口:“阮笙,你先松开我。”
“不要——”
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阮笙,此时却变得执拗起来,带着哭腔道,“沈知竹,你要是伤心的话就哭出来吧,用不着装成这样……”
“我没有伤心,也不是故作坚强。”沈知竹又重复道,“你先松开我,我穿着这身衣服在医院呆了两天,上面不知道多少病毒和细菌……”
她的语气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可奈何。
“真的吗”阮笙愣愣松开手。
旋即,白皙的脸庞浮上绯色——为方才冲动之下,自以为是的拥抱而感到难为情。
沈知竹视线扫过她的脸颊,又落向别处——
“他虽然是我的亲生父亲,但在我小的时候,就和所谓的真爱私奔了。”
“后来他查出来肺癌,估计是被真爱抛弃,才想起回到我妈这个原配身边……我妈念旧愿意照顾他,那是她的事。”
“对我而言,只是一个从没尽到过职责的父亲,死了也没什么不好……”
顿了顿,沈知竹换成委婉的说法,“死了也没什么好伤心的。”
她鲜少会和阮笙说这样一长串话,像是有意在安慰少女。
阮笙眼眶里的泪水,就这样硬生生收了回去:“……是这样啊。”
呆愣愣的模样,惹得沈知竹扬了下唇角。
又忙将这抹笑压了下去:“所以现在我需要先洗个澡,你……”
“我就在外面沙发上等你。”阮笙生怕沈知竹回过神来,会将自己赶走,忙抢过她的话头。
浴室中水声哗哗响起。
阮笙抱腿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沈知竹为她找来的课外书。
清晨阳光明媚,窗帘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偶尔有一缕清风,调皮地从窗帘的缝隙溜进屋子里来,扑到阮笙的身上,为她送来枝头的玉兰花香。
——是春天快要来了。
等沈知竹洗完澡出来,已经换了身黑色的居家服。
她用毛巾擦拭头发上的水珠,再拿起吹风机开始胡乱吹干。
阮笙的目光,已经从书上移向沈知竹。
她一直觉得,沈知竹的发式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后来无意中知道,这种随性的发型叫鲻鱼头,很多女生或男生都会剪。
但沈知竹好像不是特意剪成这种发型的。
她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为了方便学习和在店里干活,就会将头发剪短。
然后等头发再生长些时,便自然而然多了漫不经心之感。
这种蓬松的漫不经心,恰到好处地缓和了她五官的精致和疏离,但并不影响她长得好看这个事实。
阮笙一直清楚,自己应该长得也算不错。
从小到大,赵佳丽带着她参加太太们的聚会时,一堆孩子里,总是阮笙得到的夸赞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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