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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例对着刚上桌的面拍了一张,顺手发给江既,然后拿起叉子挑起面尝了一口,黄油和黑胡椒的味道混在一起,面好像没煮透,还有些硬。
说实话,味道还不错,不过往下咽的时候脑中忽然浮现出了江既之前煮的番茄面,我附和地点头,“是有点不太行。”
宋远买了最晚的一班车回去,我将他送上车后步行回到住所。
到e国的这几天都没下雪,街道的积雪陆陆续续地化了,石子路湿漉漉,昏暗的路灯照下来,路上就像铺满了钻石。街巷是昏暗潮湿的,但我走起来却格外轻松喜悦,好像生活真的在慢慢变好。
回去的路上收到江既的消息,一贯冷淡的一个“嗯”字。
往上翻,这几天我一直把拍的照片发给江既,他每次都只会回个“嗯”或者“知道了”。
唯一不同的一次是一只猫窜进了我房间的阳台,从门缝溜进来,像领地主一样在房间巡视半响,然后跳上床居高临下地打量磨磨蹭蹭不想起床的我。
它通体黑色,毛发顺滑,神情高傲,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感到新奇,拿出手机对着它一连拍了二十多张照片,全部发给了江既,然后收到了这样一条消息。
【没见过猫?】
我翻了个身想打字回他,但这一动作可能惊到了那只黑猫,它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我笑了下,继续打字:我觉得它有点像你。
接着喜提句号一个。
自由行星
前往雪山的路上遇见了许多攀登者,一步一步朝山顶挑战。等待缆车的时候我对着他们的背影拍了一张,然后发给江既。
江既:whaison雪山?
我回他:你怎么知道?
江既:读书的时候去爬过。
我脑中浮现出江既二十岁出头时的模样,像这些攀登者一样,穿着包裹全身的登山服,拿着登山杖向雪山山顶攀爬。
雪山是神秘莫测的,所以这些攀登者一般不会独自挑战,而是有同行者。
我僵着手指慢慢打下“和朋友一起的吗”,还没收到回信,学姐就催着我上缆车,我便收了手机跟上了他们。
从缆车上往下看能看见雪山的全貌,今天天气挺好,阳光浸透了覆雪的松树。凌冽寒冷的风从缆车缝隙灌进来,我裹紧了围巾,毛线帽子把耳朵盖住,将手缩进衣袖,只露出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俯视这座巍峨神圣的山。
缆车慢慢升至山顶,延绵数百里的山脉完整清晰的呈现在我面前。
山顶有一片蓝色清透的湖泊,遥远的太阳在湖面上开辟了波光粼粼的路,从一开始窄窄的一条,到后来铺面整个湖面。整个山顶是璀璨光明的。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象,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这才发现原来江既的消息在十多分钟前就发来了,只不过因为信号不好,我到现在才接收到。
江既:不是,一个人去的。
大概隔了几分钟,他又发了条消息。
江既:上缆车了?
我回了个“嗯”,把刚才拍的照片全部发给他,跟在学姐他们身后,踏上了这座雪山。
山顶零散地扎着帐篷营地,湖边有人钓鱼,我蹲在湖边,低头静静地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摘下一只手套去试探湖水的温度,冰冷刺骨。
空气中带着凌冽寒冷的气息,混着湖面上水汽的潮湿,山顶无风,湖泊平静又深不见底,盯着它,好像整个人跟着一起平静下来。
兜里的手机一直震动着,将我发散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江既打来的视频电话,山顶的信号不太好,江既的声音断断续续,屏幕上他的面孔一卡一顿,我努力辨识着他的话,明白了他是问我有没有到山顶。
“我到山顶了。”我将摄像头对准湖泊,向江既展示了一番,然后拿着手机往山顶的信号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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