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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2页）

&esp;&esp;“滚蛋，别这么肉麻。”季元现明白秦羽递台阶，不好发作，别扭半响顺着下了。

&esp;&esp;季元现始终认为，秦羽只有直面一次生死危机，才会彻底消停。

&esp;&esp;秦师长可牛逼了，书包搭在肩上，笑得极为狗腿：“司令，我表姐从巴黎回来，专程让她给你入了一支古旧琴弓。你拿着收藏，星期天给你送来？”

&esp;&esp;话到这个程度，季元现再黑着一张脸就没意思了。他攀着秦羽往前走：“星期天下午，早上别来打扰我睡觉。”

&esp;&esp;狗子吠声响亮：“得嘞！您受累。”

&esp;&esp;翌日，天阴沉。

&esp;&esp;季元现被窗口的寒风吹醒。昨夜入睡忘了关，此时北风呼呼往里钻。

&esp;&esp;他起床，披着睡袍在窗口站了会儿。睡眼惺忪地瞧着窗外，半响，终于看清洋洋洒洒如晶粒的雪末子。

&esp;&esp;纷飞的片片琼华方未霁，城市尽头破开一线的云层泄下日光，灰扑扑的钢筋水泥鎏了金。街面上垫起一层薄薄白雪，莹润透彻。

&esp;&esp;季元现关窗，嘀咕白痴才在这天儿出门。整日，他难得窝在家里练琴，薛云旗布置的任务完成大半。

&esp;&esp;入夜，寒风呼啸，张妈睡前叮嘱他记得关窗。不知是雪还是风，打在玻璃上，哗哗响。

&esp;&esp;季元现给秦羽打电话，没人接。他握着手机皱眉，天气这么恶劣，应该不至于傻到去飙车。

&esp;&esp;明天见面再问。

&esp;&esp;然，季元现终是没有等到秦羽送来古旧琴弓。

&esp;&esp;初冬

&esp;&esp;深夜骤雪，空阔处堂堂皇皇。

&esp;&esp;季元现最没齿难忘的画面，是上方沉沉墨黑，下方森森惨白，天地分明。

&esp;&esp;鲜红的血迹沿着道路拖往前方，直至微微茫芒。

&esp;&esp;季立二人此生首次达成共识——在高架桥赛摩的都是傻逼。

&esp;&esp;立正川挂掉电话，季元现翻身从床上爬起。他火速穿好衣服，顶着风雪出门，咬牙暗骂。

&esp;&esp;“个不知好歹的玩意，总要死一次才知道。”

&esp;&esp;“他妈的胆子超过体重！”

&esp;&esp;从季家到二环高架，本只需半小时。因风雪过大，计程车稀少，季元现不得不返回本家。他从父母卧室偷出备用车钥匙，做贼似的发动引擎，方向盘一甩，直往出事地而去。

&esp;&esp;将近一小时，季元现赶到新北路口。相距五百米左右，远见闪烁的救护灯与警灯。他预先靠边锁车，到底没慌张过头。

&esp;&esp;季元现擦擦玻璃，对着黑漆漆的车窗深吸两口气。冷静，总不能盼着秦羽真出事儿。而下一秒，司令却朝着事发地拔足狂奔。

&esp;&esp;将才立正川没透露太多信息，到底是人没了，还是严重车祸。季元现平日挺嫌弃秦羽，褒义的嫌弃。

&esp;&esp;但要谁敢伤秦羽一根毫毛，季司令能闹塌南天门。

&esp;&esp;凛冽的寒气顺着鼻口猛往里钻，季元现肺部以上的器官真是冻得硬邦邦。哈出氤氲白雾，眼前景致蓦然褪色。

&esp;&esp;他闯进人群中，到处乱糟糟的。血迹混着脚印，令积雪肮脏不堪。季元现左右扒拉着，扯嗓子大吼：“秦羽！羽子！你他妈给老子回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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