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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就能明白,一个从小娇生惯养,顺风顺水长大的少爷,陡然过上四处躲债的窘迫日子,受到的震荡怕是前所未有吧。
裴真从人群中起了身,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她回忆起从前的事,不免有点想再和儿子推心置腹地聊几句。
还没有走上露台,她就先看到了投在地上一高一矮的两个长长的影子。
男人和男孩的声音在交流着,一个沉稳,一个清脆。
“你也想她?”男人淡淡地问。
与在旁边偷听的裴真一样,易知的反应停了半拍:“也?”
易寻没说话。
地上的影子伸出了手,男人拍了男孩的肩膀。
这样友好的氛围在这对兄弟之间,是一件很新鲜的事。
也许是常在易知身上看到以前那个浑浑噩噩的自己,易寻向来对这孩子严厉,很少表现过亲切的一面。
易知新奇地看着他,脆生生地问:“刚才的电话是我可可姐打来的吗?”
“嗯。”易寻稍顿,告诉了他电话的内容,“通过初赛了。”
话音刚落,地板“嘭”地响了一下。
易知蹦起来,兴奋地握拳说了句:“yes!!”
他开心不已地仰起了脸:“那哥哥快去找她呀!”
裴真也无声地乐了一会儿,随后便悄悄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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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的初赛通过得很顺利,因为对周可可来说,两年前已经有过了一次经验,再参加时她甜品技艺也精进了不少,只是正常发挥便轻松过了区选。
决赛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全新挑战。
整个比赛是封闭式的,时间从第一天上午十点开始,全程三十个小时,要从各区选派过来的佼佼者中作角逐。
最终能获得奖牌的人名额不定,有可能同时产生好几位胜出者,有可能一位也没有,of的原则是宁可当届轮空,也不会降低评选标准。
易寻在决赛的前一天到了巴黎。
他走进工作室时,周可可还在忙碌,因为过于专注,即使听到了脚步声,她也没有回头。
“贝尔你别乱动噢,这个酵母液我种了四天了,明天比赛要用,弄坏就惨了。”她还当是别人,唧唧咕咕地讲了几句口音不知跑到哪里去的法语,小心地把手里的玻璃瓶拧紧盖子放好,这才转了过去,那一瞬间就定住。
“……”
目光相对,周可可的脸在男人静静的笑意下变得灼烧。
“讨、讨厌,吓我一跳,”她嘴里这么说,低着头就走了过去,投入他的怀中,抱得很紧。
知道易寻很忙,周可可并没有抱让他过来陪自己的希望。
但面临比赛,要说她不紧张,一个人在巴黎不落寞,那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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