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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第3页）

&esp;&esp;秦于琛记得他奶奶说的一句话，只要有一技之长，就能活下去。

&esp;&esp;活下去，不论怎么都很容易，只是不体面罢了。

&esp;&esp;没钱，体面就是做梦。

&esp;&esp;他给家里那几个叔叔打完了最后一笔钱，就换了手机号，彻底断了跟他们的联系。

&esp;&esp;含青不懂得安慰他，也错开了安慰他最好的时机。

&esp;&esp;她突然意识到，她是在跟一个不幸福的人住在一起。她不禁会想，自己的出现是不是让他更加不幸福了？

&esp;&esp;这样的念头很快就打消在他们的一次做爱中。

&esp;&esp;经过高二一年秦于琛的辅导，高叁时含青的成绩已经能稳定在年级前五十，这对普通班的学生来说是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esp;&esp;她头一次考到年级第二十名，曹月已经请她吃了一顿肯德基做奖励。她没有在外面待到很晚，八点就准时回去。一般秦于琛会晚上十点左右回家，她要在十点左右给他做好饭。晚上不适合吃太重的事物，她煮了鸡汤面，汤炖的越久越好，但直到十一点，秦于琛也没回来。

&esp;&esp;到十二点的时候，她开始给秦于琛的朋友们一个个打电话，最后是打到了彭峤手机上，才知道出事了。

&esp;&esp;“今天秦哥和老赵几个值班，刚老赵才打电话告诉我今天我们办公室被公安查了，秦哥现在在派出所。你也别太担心，就是例常问话，明早就没事了。”

&esp;&esp;秦于琛和彭峤跟着几个大学生做网络黑客，给私人打工，所谓的办公室也是一个地下出租屋。

&esp;&esp;十一月的派出所还没暖气，秦于琛的皮夹克抵御不了多少寒冷，和他一起被抓的短毛刚被问完话，回来的时候腿是瘸的。

&esp;&esp;秦于琛也挨了打，没办法，要想以后出去还又得混，就得嘴比拳头硬。

&esp;&esp;警察没从他们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秦于琛那伙人也很快换了ip，不管再怎么查，都查不到办公室那里。

&esp;&esp;没了证据，只能放人。

&esp;&esp;被放出来之前，秦于琛吸着冷气，对短毛说：“打我。”

&esp;&esp;“哥，你给关糊涂了吧。”

&esp;&esp;短毛还不如他，他至少高中毕业，短毛中专文凭都没拿到手。

&esp;&esp;短毛话刚说完，秦于琛一脚踹到他肋骨上，短毛被踹在地上，秦于琛走过去，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要想出人头地，别人打你就打回来。”

&esp;&esp;对于男人来说，没什么比“出人头地”这四个字更有诱惑力。

&esp;&esp;短毛一瞬间觉得自己像被恶鬼俯身，揪起秦于琛的衣领，一拳一拳地砸向他的胃。

&esp;&esp;抓他们进来的警察放他们出去，将随身物归还，秦于琛抽了根烟给那个警察：“这几天谢谢李哥照顾。”

&esp;&esp;李成也才刚刚转正，在局里地位比辅警高不了多少，辅警一有事，这些杂活都得他来顶。

&esp;&esp;见惯了分局长局长们互相点烟，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点烟。

&esp;&esp;秦于琛让他想起了自己刚上大学的弟弟，成天从家里要钱，说是买书，他其实知道钱都砸进游戏里了。

&esp;&esp;李成不想让爸妈知道伤心，就自己掏钱给他弟。

&esp;&esp;“小伙子，你脑子这么好用，应该知道来钱快的渠道都没真正的前途。”

&esp;&esp;秦于琛记住了李成的这句话。

&esp;&esp;

&esp;&esp;当秦于琛回到家，发现含青不在的时候，又意外，又不意外。

&esp;&esp;今天是周日，含青每周日都和曹月练英语。

&esp;&esp;出租屋很小，他人又高，一眼看得清一切，叁两步就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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