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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第3页）

&esp;&esp;“在很久以前，荒蚀还在的时候，我还是海里的一尾鱼，后来有人救了我，与青琢长得一模一样。”虞素空缓声说道，“我被困于岸上浅滩，她将我拾了起来，重新放回海中。”

&esp;&esp;“或许是转世，或者是她的后人。”虞素空笑道，“总之，当年那救命之恩是要报的。”

&esp;&esp;“如此么？”尹暮尘不相信有如此巧合之事，只暗暗记了下来，没再聊有关季青琢的事情。

&esp;&esp;而虞素空则开始慢慢回忆他被救回海里的那个场景，与季青琢生得一模一样的姑娘，腰间挂着一柄长剑，似乎是黑色的，他当时渴水渴得快要死了，看不清那柄剑的模样，只记得它的颜色了。

&esp;&esp;但是，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姑娘在将他放回海里的时候，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原来……生着鳞片的……是鱼。”

&esp;&esp;彼时的虞素空对自己没有清晰的自我认知，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在人类的眼中是叫“鱼”，后来他也不知到底是哪个“鱼”字，便用了“虞”当自己的姓氏。

&esp;&esp;虞素空与尹暮尘两人离开了雪都皇宫，这个季节，冬季的风雪已然过去，春风和煦，吹向大地。

&esp;&esp;季青琢在融心谷的医馆里休息了好几日，等到眼睛完全不疼了，才出去外边走动。

&esp;&esp;她的伤不是三两日便能好，要慢慢等待眼睛的伤口弥合，至少需要一两年的时间才能好。

&esp;&esp;季青琢已经适应了什么也看不见的状态，由于她现在的眼睛还受着伤，无法睁眼见光，只能用软纱蒙着。

&esp;&esp;幸好她有一个很好用的脑子，完全能用听觉代替自己的视觉，只要周围有风拂过，她就能计算出自己身边的障碍物。

&esp;&esp;原本她害怕周围人的目光，现在她看不见了，也不用管他人的目光了，行走在融心谷的廊道里，倒也不见局促的模样。

&esp;&esp;沈容玉是第一次照顾看不见的人，他恨不得将季青琢抱着走，但她偏要自己走，于是他只能牵着她的手，给她指引方向。

&esp;&esp;季青琢迈下自己面前的台阶，来到融心谷的药圃，此时的辛原正拿着手里的书本教导弟子该如何侍弄这些草药。

&esp;&esp;此时已是春季，植物蓬勃生长，在微暖的风中，有粉蝶穿梭而过，翩跹飞舞，漫山遍野的都是嫩绿色泽，其间有鲜妍的花儿色彩点缀其中。

&esp;&esp;如此美景，季青琢是看不见了。

&esp;&esp;她只嗅到了风中传来的花香，还有蝴蝶飞舞时带出的极细微风声。

&esp;&esp;季青琢寻了一处青石坐下，头顶是春季绽放的桃花，落花盈盈。

&esp;&esp;沈容玉过去寻辛原询问她眼睛的情况，辛原见沈容玉过来了，也就宣布这堂草药种植课先下课，与沈容玉聊了起来。

&esp;&esp;辛原是融心谷的谷主，这些听课的弟子，有些是别的长老收的，有些是他自己收的。总之，在雪梁域，关于门派的这种划分并不十分严格。

&esp;&esp;季青琢原本只是坐在一边发呆，通过自己耳朵里听到的声音去想象这里的春日光景，但是，在她身边响起了有人走动的声音。

&esp;&esp;她单手撑在身侧，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她没嗅到沈容玉身上的气息，所以来人不是沈容玉。

&esp;&esp;“是……青琢姑娘吗？”竟然是一道清脆的女子声音传来。

&esp;&esp;来人是辛原的弟子，名唤段雨桐，她将自己手里的几枚果子递到季青琢面前。

&esp;&esp;吃……吃什么？季青琢疑惑，只点点头，礼貌地伸出手去。

&esp;&esp;段雨桐将自己在山里采下的果子放在了季青琢掌心，季青琢低头，啃了一口，是甜的。

&esp;&esp;“我叫段雨桐，见你来融心谷也有几日，这还是第一次出来。”段雨桐跳起来，坐在她身边，她低眸，看着季青琢蒙着眼的脸，“如此重的伤，幸好你师兄将你带了过来。”

&esp;&esp;“嗯……”季青琢不太会与人聊天，便小小地应了声。

&esp;&esp;“我从小就在谷里长大，还未见过外面的世界。”段雨桐与季青琢找着话题说话，“外面真的那么危险吗？”

&esp;&esp;季青琢自己也没去过什么地方，她只能客观地评价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也很好玩。”

&esp;&esp;“青琢姑娘，我师父说你总是不爱笑，心情好点，对眼睛的伤更好。”段雨桐“咔嚓咔嚓”啃着果子，对季青琢说道。

&esp;&esp;“啊……”季青琢扭过头来，只呆呆应了声，似乎没什么开心的事，那就不要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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