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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忙笑道：&ldo;环九奶奶生了位公子，母子平安。&rdo;两人不约而同地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念完，又觉得有趣，不禁相视而笑。纪氏建议窦昭分一盆建兰给黄氏做贺礼：&ldo;是长房长孙，到时候肯定很多亲友去道贺。说不定淮安黄家也会来人。江南爱兰的人比较多。&rdo;窦昭有些意外。纪氏一向低调，可这些日子却一反常态，事事都把她推到前头去。她直到晚上临睡前听到海棠嘀咕&ldo;四小姐冬衣恐怕要全部重做&rdo;时才明白过来。自己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她最终送了几匹锦缎作贺礼。纪氏怒其不争，暗暗自省，觉得是自己把窦昭教成了这个样子。王嬷嬷就笑道：&ldo;四小姐这才是宠ru不惊，太太应该高兴才是。&rdo;&ldo;是啊！&rdo;纪氏沮丧地应道，&ldo;可她越是如此，我就越是舍不得让她就这样被埋没了。&rdo;九九重阳节窦府花宴时，她一直把窦昭带在身边，偶尔会让她给德高望重的长辈沏个茶，递个帕子什么的。窦昭明知道纪氏在干什么，但生性好强惯了，实在是做不来那自毁声誉的事来，只好笑盈盈地接受那些长辈&ldo;稳重大方&rdo;、&ldo;聪明伶俐&rdo;之类的称赞，仪姐儿和淑姐儿和她相比，就显得一个太过浮躁，一个太过木讷。二太夫人在一旁但笑不语。柳嬷嬷就低声道：&ldo;您看，要不要请六太太去帮忙看看那菊山扎得妥不妥‐‐六太太是江南来的，肯定比我们见得多。&rdo;二太太很不高兴，但纪氏是她的儿媳妇，就算是最贴心的老仆，她也不想让纪氏在柳嬷嬷面前没脸。&ldo;这是寿姑的本事，&rdo;二太夫人瞥了柳嬷嬷一眼，道，&ldo;要怪，就怪那些人没把仪姐儿、淑姐儿教好。&rdo;柳嬷嬷忙低头应是。二太夫人扶着三堂嫂的手去了筵请的花厅。平时都是由六伯母扶着二太夫人的。窦昭见纪氏水波不兴的面孔，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如果说她从前不知道二太夫人的用意，今天目睹了二太夫人和纪氏之间不见烟火的剑拔弩张之后，她隐隐猜到几分。王家不能cha手她的婚事，赵家远在千里之外，不可能把她嫁到西北去，父亲毕竟是男子，她的婚事多半还是会求了东窦帮忙。而二太夫人明显的不想让她抢了仪姐儿和淑姐儿的风头，不想她嫁出去的样子。想到记在她名下的西窦的那一半财产，她也是做过宗妇的人，很能明白二太夫人的考虑‐‐与其拒绝踏破门槛的媒人得罪了人，还不如把静悄悄地把她嫁给对窦家有利的人，或者是把她留在窦家，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哄了她把名下的财产分给窦家的子侄。好在虽然二太夫人有她的张良计，她也有自己的过墙梯。却不必让纪氏夹在她和二太夫人之间左右为难。送走了客人，窦昭请二太夫人帮她说项：&ldo;……我想像六伯母那样，做个学识渊博的人，六伯母也说好。因而我写了信给父亲，请他同意让我继续读书，请个西席在家里坐馆。父亲到今天还没有回信，我怕太太从中阻拦……&rdo;二太夫人看了眼面上闪过一丝错愕的纪氏，笑道：&ldo;你年纪还小，正是读书的时候。你放心，这件事有我做主，王氏不会说什么的。&rdo;窦昭高兴地向二太夫人道了谢。纪氏叹着气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亲自送她上了马车。二太夫人不想张扬，没等窦世英回信，已吩咐窦世榜悄悄给窦昭找个先生：&ldo;……不能是真定附近的人，学问一定要好，要能让寿姑有兴趣一直学下去。&rdo;窦世榜不解：&ldo;寿姑又不用去考状元。&rdo;二太夫人道：&ldo;我们花了银子难道还请个不学无术之人回来不成？让别人知道了窦家的颜面何在？窦家族学的名声何在？&rdo;可也不必请个不知根底的人回来吧？窦世榜在心里嘟呶着，却不敢多问，恭声应&ldo;是&rdo;，找了几个可靠的管事帮着给窦昭找西席。尽管如此，窦昭相貌出众，举止大方，稳重得体的名声还是传了出去。很快就有人家来说亲。二太夫人以&ldo;年纪太小，最少也要等到及笄&rdo;为借口全推了。祖母听着有些担心，私下对红姑道：&ldo;及笄，是不是太晚了？适龄的公子只怕都已经定了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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