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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2页）

&esp;&esp;“值得吗？”陶风澈有些不解地反问。

&esp;&esp;按照荆宁的说法，这不过是自欺欺人，他不懂其中的意义。

&esp;&esp;“你说值得吗？”荆宁看向他。

&esp;&esp;这个一向被称为“beta中的异类”、“怪胎”、“人工智能”的院长，露出了一个无比人性化的表情：“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esp;&esp;你都还没有跟我说过，你怎么就断定我不会明白？

&esp;&esp;青春期的alpha最不能接受的事就是来自他人的否定，陶风澈下意识地想顶撞回去，可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却忽然绷紧，电光火石间，他意识到荆宁说的是对的——他似乎真的没有办法理解。

&esp;&esp;因为他天生就是alpha，还是出生在陶家的alpha，更是陶知行的独子。

&esp;&esp;陶家传承近千年，即便是在九州改制之前，也依然做的是药品生意，下面设有类似于研究院的机构。

&esp;&esp;而荆宁是唯一一任性别为beta的院长。

&esp;&esp;即使他上任之后大力推进改革，如今研究院中beta员工的数目依旧寥寥无几，处于关键岗位的几乎没有，毕竟这里是“陶氏中央研究院”，即便是对于alpha们来说，也是个需要挤破头才能进来的地方。

&esp;&esp;如果beta想要在这里有一席之地，那么他她必须比其他人要优秀千百倍。

&esp;&esp;但陶风澈也只能理解到这一层为止了。

&esp;&esp;abo三性早已经形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形结构，处于最上端的alpha最为强大，占据统治地位；次一等的oga身体娇弱，需要被保护，而人数最多的beta则默默无闻。

&esp;&esp;随着社会的进步和民智的发展，在发达国家中，oga早就已经挣脱了无休止的生育枷锁，oga平权协会和oga保护组织很好地维护了他们的权益不受侵害，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可以站在跟alpha平等的地位竞争。

&esp;&esp;——毕竟“oga平权”已经属于政治正确的范畴，一旦违反，气势汹汹的o权组织绝对会找上门来算账。

&esp;&esp;可数目庞大的beta就像是蚁群中沉默的工蚁，也像是一对夫妇三个孩子中排行楚殷

&esp;&esp;陶风澈的大脑里发生了一场堪称惨烈的核爆，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将他所有的脑细胞一齐摧毁完毕，以至于让他彻底失去了理解能力。

&esp;&esp;他花了好一会儿才做完灾后重建工作，从一片废墟中将自己的思维找回，继而像是年久失修、运转困难的机械一般艰难地思考了好半晌，才总算是将这一句话消化完毕。紧接着，他又花了挺长一段时间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这个一贯如臂指使的器官今天却像是回到了他牙牙学语的婴儿时期，没来由的不听使唤。

&esp;&esp;一向急性子的荆院长此时却保持着一种奇异的耐心，从头至尾安静地注视着陶风澈，并没有出言催促。

&esp;&esp;“婶婶，我的意思是，楚殷他……”陶风澈张口结舌，“他是因为人工信息素而去世的？”

&esp;&esp;荆宁颔首：“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

&esp;&esp;陶风澈下意识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荆宁的私人实验室中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冰冷的气体在他的肺部转了一圈，还没被捂热，便被吐了出来。

&esp;&esp;或许是太过于冰冷的气体起到了一定的镇静作用，陶风澈浑身打了个激灵，再开口时，看上去已经比先前要冷静多了：“他一直体弱多病，到底是先天的原因，还是因为注射了人工信息素？”

&esp;&esp;他抬头看向荆宁，眸色锐利，说出口的话理智得近乎残酷。

&esp;&esp;在这样一道目光的注视下，很容易让人产生胆寒，或是被猛兽盯上的错觉，可荆院长毕竟不是常人，他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esp;&esp;“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楚殷是你爷爷的养子，可以说是从小就寄养在你们家里，你觉得我有可能拿到你们家家庭成员从小到大的体检报告吗？”荆宁反问。

&esp;&esp;不等陶风澈开口，他就继续道：“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已经注射了一段时间了，而我当时只不过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研究员。”

&esp;&esp;荆宁的语速越来越快，说到这里时却又忽然戛然而止，半天都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不再跟陶风澈对视，视线的落点转而变成了地面，同时他的手指开始不断快速敲击实验桌的桌面。

&esp;&esp;他看上去非常焦躁，表情显得有些不耐，好半晌后，他复又抬起头，却依然拒绝跟陶风澈发生眼神交流，将目光投向了后者身后的墙壁。

&esp;&esp;这是个下意识的逃避动作。陶风澈微微眯了眯眼。

&esp;&esp;紧接着，荆宁开口，仿若呓语：“我劝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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