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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从此,谢府上下妻妾,无人敢在这事上拿去示威、邀宠。
&esp;&esp;袖襟下,周以晴狠狠一抖,不详的预感钻入心里,不自禁地看向郦海瑶,果然,郦海瑶脸色都变了,眼底尽是仓皇之色。
&esp;&esp;“回母亲话,犯了此忌,嫡妻禁足三个月,罚例银三年。妾氏杖责十大板,有子的禁足半年,无子的送其回娘家。通房丫环一律杖责十大板,活契的赶出府,死契的卖了。”蔡金玉回完话后,眼睛扫了一下郦海瑶,眼里不无同情之色。
&esp;&esp;好好的一个东越女商,跑来这里受气。
&esp;&esp;郦海瑶知道自已跑不掉,也不待谢老夫人出声,自行站出,小心翼翼地跪倒在地上,双手母性十足地护着腹部,俨然是一副孕妇临盆之态,连同神色亦是娇柔示弱,“母亲,媳妇初来乍到,不懂规距唐突了,望母亲看在媳妇第一次的份上,饶了媳妇,以后再也不敢……。”
&esp;&esp;“媳妇?”谢老夫人突然冷哼一声,拿眼角瞅着蔡氏,蔡氏暗暗叫苦,这原本不是她房里的事,怎么让她净做得罪人的事,可谢老夫人的眼神她焉能不明,想装傻都不行,只好截口道:“郦姨娘,你应自称妾身,媳妇是正房方能用的自称。”
&esp;&esp;“是,妾身记下了。”郦海瑶脸色闪过一丝惶色,仿似做了多大的错事般,一副受尽逼迫的模样,“多谢三夫人提醒,海瑶在此多谢了。”
&esp;&esp;众人心中恻然,暗叹:可怜,有了身孕还得受这罪,二老爷要是知道了,该心疼坏了。
&esp;&esp;“既然是首犯,且,念在你有孕的份上,那就从轻发落,掌嘴十下。”谢老夫人淡淡瞅了如容一眼。
&esp;&esp;如容一怔,心里直发虚,暗道:怎么让我来执行,凭白得罪人,要不要我活呀。
&esp;&esp;可转念一起,二房没有旁的妾氏,让正妻刘氏来执行,或是来奴才来掌嘴,似乎都不合适。
&esp;&esp;周以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容是谢晋河的妾氏,如今,钟氏倒了,如容凭着三个儿女,很有可能被扶正。
&esp;&esp;谢老夫人这一招,无疑是让郦海瑶跟大房和三房同时埋下嫌隙,
&esp;&esp;那还不如让刘氏来掌嘴,虽然郦海瑶看似亏了,其实是买了人心。
&esp;&esp;思及此,她频频朝着郦海瑶递眼色,让她自行向刘氏谢罪。
&esp;&esp;郦海瑶触及周以晴递来的眼神,也明白周以晴的提点,但她哪里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看向坐在一旁的刘氏,脸上平静得如同千年古井,仿佛这内堂之事与她毫无关系,眸光霎时愈发暗鸷难辨,眉宇一派冷冽,当即,决定不再示弱。
&esp;&esp;她腰身一挺,昂首道:“母亲,海瑶远道而来,又是东越女商,所谓不知者不罪,希望母亲免了海瑶的掌嘴。”
&esp;&esp;郦海瑶见谢老夫人一脸寒霜,眼角再次带了些许挑衅瞥了一下刘氏,媚眼一弯,缓了声,近乎一字一句地从唇齿间娇滴滴地磨了出来:“何况,妾身刚到谢府,夫君便忙于府上的事,我们连着两天不曾见面,实在是……。相思难耐,我们只是一时……忘了情,所以,方做出过火的事,望母亲体恤,望姐姐……。原谅!”
&esp;&esp;话里话外还有一层意思:男人要主动,我也没办法,是你看不牢男人,他要上我的床,你吃醋就吃醋,何必出这阴招。
&esp;&esp;谢老夫人脸上明晃晃地溢出厌恶之情,眉峰一挑,将茶盏往八仙桌上重重一搁,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是,我儿子两天不见你,就受不住了?”
&esp;&esp;郦海瑶并不示弱,她半垂着首,斜睨着眼,沉默以对,但刘氏却从她唇瓣边的一丝笑看出张扬的得意。
&esp;&esp;“我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什么性子,我这做母亲的比你知道。”谢老夫人声色疾厉,直击要害,“晋成与兄弟在书房里对帐,累了两天,连洗把脸都得挤出时间来,好不容易能歇一歇,还有精气神和你行欢,你当他是十六七岁的毛头小伙?”
&esp;&esp;郦海瑶微微侧首,索性以更厚颜之色,娇滴滴道:“娘,这是夫妻闺房之事,妾身不好明说。”
&esp;&esp;饶是周以晴也被郦海瑶有胆色所震,她不懂,郦海瑶怎么敢如此与谢老夫人直接对抗上。
&esp;&esp;谢老夫人眼角凌历地扫过众人,震慑得内堂之上,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到,最后,谢老夫人的眸光带了蜇刺般钉在郦海瑶的脸上,一字一句道:“原本还想留点面子给你,看来,这脸是你自已撕掉的,倪嬷嬷,把东西拿上来。”
&esp;&esp;谢老夫人是什么人,早在看到谢晋成脖子上有痕迹,就把事情给猜出个八九分。
&esp;&esp;所以,刚下了碧慧阁的楼梯,便命倪嬷嬷亲自负责谢府的清理,明里自然是为了明日朝庭礼部下庚贴之事,暗里自然是让倪嬷嬷去查一查,郦海瑶房里有什么。
&esp;&esp;倪嬷嬷在玉翅的搀扶下步进内堂,她手里拿着一个大红的枕头,郦海瑶一看,倒吸一口气,因太过于难以置信的震惊,这口气一直回旋在胸腔中,伴着耳鸣,轰鸣不绝,同时,脸色刷地一下,衰败了下来,连精致的妆容都无法盖住。
&esp;&esp;倪嬷嬷跟了谢老夫人一辈子,早已修成精,看到谢晋成脖子上明显的印记,谢老夫人稍一提点,就知道自已该什么。
&esp;&esp;在谢老夫人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前往内堂时,她便领着几个有经验的婆子,冲进了郦海瑶的寝房里,站婆子控制住寝房里的当值丫鬟,往香炉、茶水、糕点里找,最后搜出了枕头。
&esp;&esp;“老夫人,这枕头里必定含了催情剂。”倪嬷嬷也不多话,直接让人丫鬟拿了剪子,当即剪掉外头的绵缎,露出里头的白色枕心。
&esp;&esp;众人眼睛倏地睁大,原本还有些同情这个女商,只道是谢老夫人偏心得厉害,就算是郦海瑶犯了戒,念在她初来乍道的份上或是念在她身怀有孕,也该宽容些。
&esp;&esp;现在,个个看着郦海瑶的眼神里皆露出不屑、活该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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