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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1页）

&esp;&esp;“我不是说这个，”徐望摇头，“我是说我也头疼了，可是进到‘鸮’里，文具盒并没有清空，也没有任何文具消失。”

&esp;&esp;“你报警了？”

&esp;&esp;“没有，是零点阿姨过来的时候，我有过开门的念头，想让她发现这一切，然后帮我们报警。这么一想，头就疼了。”

&esp;&esp;“你最后不还是没开门吗，”吴笙也侧身躺下来，和徐望隔床相对，“想和做还是不一样的。”

&esp;&esp;“但是也有主观故意啊，这和小况还有孙江的报警，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而且我也被头疼警告了。”

&esp;&esp;“他俩头疼之后依然坚持报了警，你没有坚持开门吧？”

&esp;&esp;“呃，那倒没有。”

&esp;&esp;“这就是本质上的区别，”吴笙说，“在程序里，一个指令发出了就是发出了，没发出就是没发出，程序不会因为你‘想发’而去执行某个指令。”

&esp;&esp;徐望白他：“你那是程序员思维。”

&esp;&esp;吴笙打个哈欠：“你怎么知道‘鸮’里的世界就不是一个大型程序呢？”

&esp;&esp;“程序？”徐望呐呐重复了一遍。

&esp;&esp;“只是个比喻，”吴笙说，“任何世界都有运行逻辑，我们这里靠自然规律和社会法则，鸮也一样有它的逻辑，只是我们暂时还没摸索出来。”

&esp;&esp;“疯了。要闯关，要摸索规则，要和‘同行’斗智斗勇，现在还得研究它的逻辑……”徐望重重叹口气，连悲愤的力气都没了，“买彩票从来不中，这种倒霉事儿我真是一摊一个准。”

&esp;&esp;本以为吴笙会附和，结果隔壁床迟迟没动静。

&esp;&esp;徐望纳闷儿看过去，发现吴笙神色平和，不见一丝不平与气愤。

&esp;&esp;“你不觉得倒霉吗？”徐望很认真地问。

&esp;&esp;吴笙沉吟片刻，同样很认真地答：“还行。”

&esp;&esp;徐望怀疑自己听错了：“还行？”

&esp;&esp;“虽然生活被严重打乱，作息彻底颠倒，工作奋斗被迫中断，但……”吴笙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微笑，“还行。”

&esp;&esp;不可思议地看着吴笙脸上的笑，徐望消化吸收了近一分钟，终于相信，这人是认真的。

&esp;&esp;这让他想起高中时候的一次测验，吴笙抱怨那套卷子题目出的太简单，考前随便看一眼都能答满分，体现不出真正的学习水平，也让考试过程极其沉闷无趣，无法寓教于乐。

&esp;&esp;虽然徐望不懂怎么用“寓教于乐”，但显然老师把这话听进去了。为了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尖子生”一些挫折教育，奖励

&esp;&esp;落日的余晖洒进房间，火烧云的颜色。夕阳的暖意悄悄爬上床榻，染上酣眠中的眼角眉梢，像个顽皮的孩子在吹气，热热的，痒痒的，打定主意扰人清梦。

&esp;&esp;吴笙在一个翻身之后，悠然醒来，抬眼，便看见对床那张熟睡中的脸。

&esp;&esp;徐望朝这边侧卧，骑着被子，睡得深而香甜。傍晚的日光将他脸上的轮廓勾勒得更分明，平日的机灵随性仍在，却还多了几分乖巧文静。

&esp;&esp;吴笙躺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心里像一片风平浪静的大海，蔚蓝，开阔，安宁，踏实。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

&esp;&esp;“你干嘛呢？”

&esp;&esp;徐望醒半天了，睁开眼睛就瞧见吴笙定定看着自己，可看就看吧，他还神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美事儿，焦距飘忽的眼底深处，真真切切都是喜悦和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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