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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页）

&esp;&esp;同样愁眉苦脸的还有王校长，两人坐在空落落的办公室里，大脸对小脸，王校长率先开了口：“老何，如果你要走也走吧，这学校”

&esp;&esp;他顿了顿，神色有些凄凉，重重叹了口气：“就不办了吧。”

&esp;&esp;何思源垂着眼眸没说话，兀自整理着办公桌上的教案，良久才哑着嗓子说：“校长，我再想想办法。”

&esp;&esp;“我们再坚持一下。”

&esp;&esp;老杨听着对方断断续续讲完，一支烟已经点完，他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俯瞰江市，底下车水马龙，尽管是夜晚，但高楼林立，一盏盏亮着的灯将城市点亮如白昼。

&esp;&esp;“差多少。”老杨淡淡出声。

&esp;&esp;电话那头的何思源似乎是不敢置信，反复重复了几遍，带着哭腔沙哑着回他：“应该不用多少，老杨，这笔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esp;&esp;“不用你还。”老杨直接否决，问道：“你们那是不是差老师？”

&esp;&esp;何思源听这话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回他：“是差老师。”

&esp;&esp;“那我过来教数学吧。”老杨云淡风轻地说。

&esp;&esp;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应，何思源后知后觉地大声嚎了一嗓子：“老杨你认真的吗？”

&esp;&esp;老杨没理会对方絮絮叨叨地道谢之词，让他发了地址就挂了电话，直接退了票，躺在大床上想了一晚上事情。他的人生一路走来算是顺风顺水，唯有这次竞赛吃了点亏，但仔细论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素来看得开。

&esp;&esp;如果他出国，可能会选择继续学习，又或者拿自己手下剩下的钱度过一个安稳的余生，但这真的是他所追求的吗？

&esp;&esp;他想到了自己少时为什么喜欢竞赛。

&esp;&esp;是因为挑战，因为破解，奥数考验思维，他喜欢一切有挑战性的东西，比如赛车比如数学。

&esp;&esp;彼时老杨并不知道自己冲动之下的决定是对是错，但小路她希望这条路，就像看到的那样，……

&esp;&esp;老杨云淡风轻地给霍昭讲了些，对方专注地听着，并未对此表达自己的看法，他从回忆里抽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像是随口般问：“你明天要不要去向阳看看？”

&esp;&esp;“可以。”霍昭回答得言简意赅。

&esp;&esp;老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你来我这跟你爸说没有？”

&esp;&esp;霍昭点了点头，他知道后就和父亲坦白了，“我爸知道。”

&esp;&esp;“喔。”老杨也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明天喊上明黎，咱们一起去散散步。”

&esp;&esp;霍昭起身的动作微顿，随意问道：“喊她干嘛？”

&esp;&esp;老杨听这话不由瞪了一眼他，没好气笑骂：“人家可说你好相处，你呢，这什么语气。”

&esp;&esp;他随手拿起沙发旁的书，悠哉补充：“黎黎可是我干女儿，以后说还要给我养老送终的。”

&esp;&esp;霍昭淡淡看了他一眼，语重深长：“舅舅您现在，还学会了压榨学生这种事吗？”

&esp;&esp;“你小子！”老杨笑着将书扔到他身上，“说什么呢？”

&esp;&esp;霍昭后仰双手接过书，不动声色打探：“那人家怎么会认你做干爹？”

&esp;&esp;老杨没个正经，半真半假回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懂吗？”

&esp;&esp;霍昭瞬间明白了对方不想多说，岔开了话题：“明黎知道你这些事吗？”

&esp;&esp;“应该不知道吧。”老杨想了想，继续说：“不过我估摸着也知道了一点，她估计不会来问我，要是问你你就挑着点跟她说，不碍事。”

&esp;&esp;“反正都过去了嘛。”老杨打了个哈欠，不欲多谈。

&esp;&esp;他后来和王校长谈了好几个小时，又制定了一些方案，还和何思源去了几家愿意读书的学生家里家访，虽然还是有部分学生选择不再读书，但好在还是留下了一些，一届一届送走，每届也有一两个考进江市前几的高中，日子倒也渐渐好起来了。

&esp;&esp;再加上近几年政府扶贫，江川一点点发展，向阳也被列为重点关注对象毕竟镇上就这么一所学校，设施渐渐更新起来，如今初中的教室里已经每间都装了多媒体。

&esp;&esp;至于中间吃过什么苦，又遇到了哪些困难，老杨并没放在心上，只要结果是好的，那就证明他们的付出是值得的。

&esp;&esp;“我发信息给她了，至于来不来不关我事了啊！”霍昭朝着老杨扬了扬手机。

&esp;&esp;老杨凑过身直接抢了他手机，翻了通讯录拨了过去——

&esp;&esp;这是明黎第一次接到霍昭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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