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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湿乎乎一片的是他的睡衣衣襟。
&esp;&esp;栗枝清楚地闻到他肌肤的味道。
&esp;&esp;他好像已经戒烟了,睡衣上还是熟悉的甜橙味。
&esp;&esp;分手一年之后,他仍旧用着栗枝选购的的沐浴露。
&esp;&esp;隔了一年的夜晚回头看,恍恍惚惚,过往的这几年都好像水中浮萍,轻飘飘随风而摇动。
&esp;&esp;一清醒,这些浮萍便飞速随风消散掉了。
&esp;&esp;秦绍礼没有问她有没有做噩梦,他或许知道这是多余的话,只打开灯——
&esp;&esp;栗枝捂住眼睛:“眼疼。”
&esp;&esp;光芒太强烈,眼睛受不了。
&esp;&esp;秦绍礼调低,只留下昏黄的光芒。
&esp;&esp;“要喝水吗?”秦绍礼低声问,“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东西?”
&esp;&esp;“……没有,”栗枝说,“可以帮我倒一杯吗?”
&esp;&esp;她还在抖。
&esp;&esp;秦绍礼倒了水回来,温热的,什么都没有加,栗枝捧着,慢慢地喝下去。
&esp;&esp;或许是噩梦惊醒,她的心脏跳的很快,很慌,甚至有种下一秒就会立刻死去的错觉。
&esp;&esp;喝完水,栗枝的心跳才稍稍好了些,秦绍礼用湿巾仔仔细细地给她擦掉额头、脖颈上的汗水,将她脸颊上湿漉漉的发掖在耳后:“还要不要?”
&esp;&esp;栗枝摇头。
&esp;&esp;“想继续睡觉吗?”
&esp;&esp;她点头。
&esp;&esp;“那慢慢躺下,放松。”
&esp;&esp;秦绍礼没有追问她做了什么噩梦,也没有丝毫被她打搅睡眠的不悦。
&esp;&esp;他自然温和地安慰她,如同安慰一个做噩梦的孩子。
&esp;&esp;他或许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esp;&esp;栗枝轻轻呼吸,缩在他怀抱中,慢慢闭上眼睛。
&esp;&esp;没有丝毫情|欲,这只是一个成熟男性对做噩梦女孩子的安慰。
&esp;&esp;栗枝说:“我感觉你好像变了。”
&esp;&esp;秦绍礼问:“变好还是变坏了?”
&esp;&esp;栗枝说:“变得更像个人了。”
&esp;&esp;秦绍礼捏了捏她的脸颊:“以前就不是人?”
&esp;&esp;他用的力气不大,掐的也不痛。
&esp;&esp;其实对于栗枝来说,痛也是好的。
&esp;&esp;至少不是麻木。
&esp;&esp;她说:“大部分时间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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