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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3页）

&esp;&esp;听清后，戚炳靖的动作微微顿住。

&esp;&esp;然后他转头望向她：“以哪国之名举兵？”

&esp;&esp;“自然不是大平。”卓少炎对上他的目光，“更不可能是大晋。”

&esp;&esp;他忽地笑了，笑声粗沉，“你觉得，我凭什么允你？”

&esp;&esp;卓少炎丢下剑，站起身，走至他身前，将手里不知何时多出的一物塞入他的掌中。

&esp;&esp;戚炳靖握住，打量那物，见是一片被随意扯下来的牛皮舆图，边角毛糙，背后潦潦草书数行。

&esp;&esp;“是何物？”帐内光线昏昧，他一时未能看清那些字是什么。

&esp;&esp;卓少炎答得简单：“婚书。”

&esp;&esp;……

&esp;&esp;永仁二年四月二十八日

&esp;&esp;谢淖

&esp;&esp;卓少炎

&esp;&esp;于今缔千秋燕好

&esp;&esp;赤绳早系，白首永偕

&esp;&esp;兵马为礼，谨订此约

&esp;&esp;……

&esp;&esp;戚炳靖持着这张简草的婚书，半晌无言。

&esp;&esp;卓少炎遂又开口：“心，我不知该如何相付。人，你要么？”

&esp;&esp;他蓦地收紧手指，“要。”以火辣辣的目光望着她，他又道：“既要兵马为礼，我便允了你。”

&esp;&esp;……

&esp;&esp;那片牛皮舆图被他收入贴身衣内。

&esp;&esp;她瞧见他的动作，不动声色地转开了眼，望向它处。

&esp;&esp;“此生头一回？”他突然问道。

&esp;&esp;她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esp;&esp;许久之后，她才轻轻点头，答道：“头一回。”

&esp;&esp;……

&esp;&esp;一个月后，这条三千里边境线上的兵变消息传至二国朝堂，海内闻之震动。

&esp;&esp;大晋骁将谢淖出兵章陵，夺大平罪故上北将军、逐北侯卓少疆之妹卓少炎入帐内。

&esp;&esp;卓少炎以亡兄之名重建云麟军，振臂之下，大平北境十四州守军闻风倒戈。

&esp;&esp;谢淖以麾下兵马并师云麟军，聚兵南下。

&esp;&esp;大晋皇帝震怒，鄂王震怒。上谕三发军前，诘之以故，谢淖概不奉诏回表。

&esp;&esp;鄂王遂令封地诸郡断其大军辎补，又递表朝中，请发兵讨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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