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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2页）

&esp;&esp;该低头的时候低头，该服软的时候服软。

&esp;&esp;但她实在做不到对萧煜语笑嫣然，谄媚奉迎，便低下头，不说话也不反抗。

&esp;&esp;萧煜将她抱进了龙辇，吩咐荣姑姑收整行装，带进宫的侍女早就挑拣好了，已经万事俱备。

&esp;&esp;张罗好这些，萧煜踩着杌凳进了龙辇，见音晚阖眼靠在粟心软锦垫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esp;&esp;他知道她没睡，只是不想跟他说话，还是放轻了动作，坐在她身侧，把她搁到自己怀里。

&esp;&esp;马车平缓，周围安静，萧煜揉捏着怀中的人，凝睇着她绝美宁谧的睡颜，连日来的思念堆积，若洪水滔滔，顷刻间便破堤而出。

&esp;&esp;他原意只想亲一亲她，怎知一沾上她便神魂颠倒，将廉耻规矩全抛到了脑后，在龙辇上做起了不该做的事。

&esp;&esp;望春机灵又贴心，听到里头响动，粗重的喘息夹杂着低柔的啜泣传出，忙让驾辕内侍放缓些，将马车驱赶得又慢又平稳。

&esp;&esp;龙辇内本就宽敞，干起孟浪之事更是相宜，萧煜使出花样和力气，痛快地弄了两回，犹觉不过瘾，想再来，音晚紧抓着他的手，怎么都不肯了。

&esp;&esp;她眼睛红肿，面颊犹挂着泪痕，白皙纤细的皓腕上几道青紫掐痕，露在外面的肌肤也是斑迹点点，身体瑟瑟发抖，蛾眉紧拢，像强忍着疼。

&esp;&esp;萧煜意犹未尽，却不得不收手，抬起她的下颌啄了一口，叹道：“真是个娇娇，成婚这么久了，怎得还跟新婚之夜的小姑娘似的。”

&esp;&esp;音晚默不作声，去捡自己的衣裳。

&esp;&esp;萧煜自己衣冠齐整，那身团龙藻纹海水江崖玄色衮服分毫不乱，只在下摆处有一团不显眼的污渍，被刺绣纹饰一挡，根本看不出。

&esp;&esp;却把音晚折腾得凌乱狼狈至极。

&esp;&esp;她从满是褶皱的缎衫鲛纱里拾捡出红绫抱腹，手指颤抖地去系带子。萧煜挑开车幔看了眼窗外，见朱墙黛瓦伫立两侧，龙辇已驶进了宫门。他转过头来帮音晚穿衣裳，好几件衫裙都弄脏了，他只有拿过自己的玄绸龙纹披风把音晚裹住，将她打横抱出辇轿。

&esp;&esp;这未央宫有如画的宝阁琼林，有连阙的宫宇瑶台，花树葳蕤，奢丽华美，落在音晚眼中，却只觉得憋闷。

&esp;&esp;她幼时常入宫闱，不觉得什么，可自打崔昭仪死后，她就开始害怕这里，觉得这里是幽兽的血盆大口，伪装成金屋美苑，诱一个又一个妙龄女子来送死。

&esp;&esp;萧煜把她轻轻放在榻上，招了招手，便有宫女曳着裙摆迤逦而入。

&esp;&esp;她们托着剔红漆盘，里面搁着圆钵瓶罐，盛放着沐浴用的露华百英粉，面脂，兰膏，香泽，还有一整套的正红金绣云霞翟纹鸾凤袍，纻丝纱罗、金花钿萼托嵌红宝赤金冠，金臂钏，雪白罗袜，缎面绣鞋。

&esp;&esp;萧煜不让旁人插手，亲自帮音晚沐浴，往她身上涂抹香膏，扑上露华百英粉，穿好寝衣，用玉背角梳蘸了兰膏，细细梳理着她那一头青丝。

&esp;&esp;到底是皇帝陛下，端得不会伺候人，耽误了些功夫，扯断了音晚几根头发，等全部收整妥当，窗外已降下夜色。

&esp;&esp;萧煜坐到榻上，把音晚拥入怀中，抚着她的脸颊，轻声问：“在想什么？”

&esp;&esp;音晚靠在萧煜身上，望着跃动的烛光，慢吟：“‘一入宫门深似海’。”

&esp;&esp;萧煜含笑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萧郎就在这里，是夫君，不是路人。”

&esp;&esp;音晚稍稍犹豫，想起父亲嘱咐过她的话，故作沉郁道：“可萧郎也许不是我一个人的夫君。”

&esp;&esp;萧煜听她难得愿意与自己讲话，又是这般拈酸情切，不由得心喜，顾不上端架子招醋意，忙握住她的手，道：“谁说不是？我永远都是晚晚一个人的夫君。”

&esp;&esp;音晚叹道：“可用不了多久朝臣就会要求皇帝陛下充实内苑，绵延子嗣。”

&esp;&esp;“子嗣”二字如同利剑，插到萧煜的心上，他一时想起和云图可汗的承诺，要将自己的嫡长子送去突厥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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