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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节（第3页）

&esp;&esp;待备好的竹条用完了，花灯初具雏形，余下的，等晚上晾着的竹条干了，才好继续。

&esp;&esp;霍以骁活动了一下手指，道：“明日，顺天府就差不多要开始安排起来了，到时候看看。”

&esp;&esp;“那个提议之人？”温宴问。

&esp;&esp;“覃柏，翰林院的一位侍讲学士，”霍以骁先前就确认过了，道，“丰平五十一年的进士，家境贫寒，听说当年也是举乡之力、进京赶考。大抵是苦出身，对这些事情特别感同身受。听了些话，突然起了想法，站出来说了。”

&esp;&esp;感情上共鸣也好，沽名钓誉也罢，这样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很正常。

&esp;&esp;就是看，那个给了他启发的，到底是何方人士了。

&esp;&esp;温宴朝博古架上趴着的黑檀儿招了招手。

&esp;&esp;黑檀儿舔了舔爪子，不情不愿地跳了下来。

&esp;&esp;“没让人大晚上就去，”温宴道，“你想去，我还不知道那覃学士住哪条胡同呢。”

&esp;&esp;黑檀儿喵了一声。

&esp;&esp;它不想去。

&esp;&esp;这几天夜里总在外面跑，它想热乎乎地睡个好觉。

&esp;&esp;翌日是小朝。

&esp;&esp;侍讲学士们都不用去。

&esp;&esp;翰林院衙门就在兵部衙门的东侧，众人到达之后，互相拱手问安。

&esp;&esp;“老覃啊，”有一人道，“听说昨儿就出了章程了，今日早朝，应是要讨论一番。”

&esp;&esp;覃柏道：“讨论好，早些准备起来，我看这天又冷了些，过几天可能会下雪。”

&esp;&esp;“京城不就是这样，”那人道，“二月都常常下雪。倒是你，怎么想起来说的，还是大朝会上，那么多人，换我，我可不敢。”

&esp;&esp;覃柏道：“我说的又不是什么坏事，胆子大些，也就说了。我春试那年，比今年还冷……”

&esp;&esp;请君入瓮，她也会

&esp;&esp;今儿的太阳出得比昨日早。

&esp;&esp;还没到下朝时候，东边已经隐隐有些曦光，大抵不用多久，日头就会跳出来，照亮京城。

&esp;&esp;一只黑猫趴在翰林院墙上，没精打采，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

&esp;&esp;猫儿罢了，只要不咬人、不乱叫，也没有那个去管它。

&esp;&esp;有时候，官员没有吃完的早饭、自家的点心，也会拿出来逗猫，所以千步廊这儿从来不缺猫。

&esp;&esp;黑檀儿就这么趴着，听几位翰林说话。

&esp;&esp;覃柏还在回忆往昔。

&esp;&esp;“说来惭愧，我苦出身，自己出了头，就忘了曾经的苦，这么多年不曾给同样清贫的后生们谋福祉。

&esp;&esp;年节里忆苦思甜，越发觉得如此不行，参考的都是各地的举人，即便不中，也能排个号，地方衙门若是缺人了，亦能补上去。

&esp;&esp;若是冻出病、落下根，这么多年苦读全白费了，所以我就在朝会时提了。

&esp;&esp;其实，最苦的不是进京之后，是赴京途中。

&esp;&esp;朝廷幅员辽阔，离得近的，年后出发，偏远如蜀地、岭南，还有年前就启程的，一年最冷的时候都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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