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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第4页）

&esp;&esp;舒云章开车带沈在去医院，头一天晚上沈在就已经了解清楚一路上会有多少个红绿灯。

&esp;&esp;他巴不得遇到的每一个都是红灯。

&esp;&esp;但终于还是到了医院的停车场，舒云章一下车就牵着他的手。

&esp;&esp;在昏暗的车库中，沈在微微用力拉住舒云章。

&esp;&esp;哥哥

&esp;&esp;怎么了？舒云章问，没有要催促的意思。

&esp;&esp;我好像还得准备准备沈在犯作。

&esp;&esp;好，舒云章看了一眼表，你还有十五分钟准备，迟到不是一个好习惯。

&esp;&esp;沈在用额头一次次去碰舒云章的肩头，嘟着嘴，在捏了捏脸蛋。

&esp;&esp;上去了，说了我陪你，我不会走的。

&esp;&esp;好吧。沈在叹了一口气。

&esp;&esp;电梯从一楼开始进来许多人，最主要是老年人。

&esp;&esp;沈在站在角落里，面前是背对着他，把他和别人死死隔开的舒云章。

&esp;&esp;到了其中一层，好像发生了很紧急的事情，几个医生一起推进来一个担架。

&esp;&esp;沈在从缝隙里看到担架上的那个人。

&esp;&esp;六七岁的一个小男孩，身上很脏，戴着氧气罩，从被褥下伸出的没被盖好的手臂上伤口很多，手背扎了针，在打点滴。

&esp;&esp;大概是觉得沈在有些不舒服，舒云章握紧他。

&esp;&esp;关于生死，沈在其实比很多人懂的更早。

&esp;&esp;他曾经被困在漆黑的车厢里，和很多与这个充满痛苦地躺着的人年纪相仿的孩子一起。

&esp;&esp;那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esp;&esp;科学表明，人很容易丢失六岁之前的记忆。

&esp;&esp;所以沈在大胆猜测，他那会儿刚刚过了六岁。

&esp;&esp;舒云章转过身来用掌心蒙住他的眼睛。

&esp;&esp;漫长的几分钟之后，电梯响了一声。

&esp;&esp;四个小轮子滚动，人被推走了。

&esp;&esp;他会不会在心里说了千遍万遍

&esp;&esp;他们去的那层楼很安静。

&esp;&esp;墙面一律是白色，护士站里有两三个忙碌的小护士。

&esp;&esp;舒云章和她们说了预约的事情，其中一个护士走出来带着他们往里。

&esp;&esp;在最里面的那间诊室停下，护士为他们打开了门。

&esp;&esp;医生从办公桌前抬起头来，舒云章没有骗他，的确是一张充满善意的中年女人的脸。

&esp;&esp;但沈在还是有点怕，没有拉舒云章的手或者衣角，但紧紧贴着他的后背。

&esp;&esp;拉开医生面前的椅子，舒云章握着沈在的手臂将他带到自己身前，让他坐了进去。

&esp;&esp;医生没有望着沈在，只是垂头看手里的几张白纸。

&esp;&esp;座椅柔软舒适，但沈在没有怎么注意。他的双手在桌下不安地相扣，身体微微向舒云章在的方向倾斜。

&esp;&esp;你好，我姓严，叫我严医生就可以。我们这次只是完成一些量表，不需要太紧张。医生说着，将几张纸推向沈在。

&esp;&esp;这并不是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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