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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第2页）

&esp;&esp;“来打球吗？”蕤蕤问。

&esp;&esp;晨来笑了，说：“不。我得早点儿休息，明天有事。”

&esp;&esp;蕤蕤沉默了片刻，问：“相亲？为了在伯母那儿交差？”

&esp;&esp;“我有认真对待明天的约会。”晨来说。

&esp;&esp;蕤蕤又沉默了片刻，才问：“现在方便见个面吗？我过来？我有话想和你当面说。”

&esp;&esp;一辆出租车开到院门口停了下来，车门开了，司机先下了车，有点儿气急败坏地绕到后门去。晨来看清司机开了车门往外拉的客人正是父亲，忙跟蕤蕤说：“我这边有事……我爸又喝多了。过两天见面再说，好吧？”

&esp;&esp;她匆匆挂了电话，跑过去一看，顿时气血上涌。

&esp;&esp;司机是个矮壮的中年男人，但是醉了酒的蒲玺是个又沉又重的大麻袋。他吐得车里到处都是，身上、鞋上全是污物，司机又恼恨又无奈简直要哭出来了，力气也只够把蒲玺拖到门边的。

&esp;&esp;晨来屏住呼吸，跟司机一道把蒲玺拉出来。看看车内，她好好跟司机道歉，给了车前，赔了洗车的费用。司机看起来对补偿还算满意，没有说多余的话，倒是问晨来自己能不能把蒲玺给拖进去。

&esp;&esp;晨来指了下门内过间，说：“不成就在这儿打地铺。”

&esp;&esp;司机听了信以为真，看她的眼神儿有点异样，赶紧上车走了。晨来叹口气，低头看了看半躺在台阶上的蒲玺。

&esp;&esp;“……不孝女……”蒲玺骂道。

&esp;&esp;晨来坐下来，发了会儿呆，看着昏沉沉的父亲，慢吞吞地问：“我不孝是跟谁学的呀？”

&esp;&esp;蒲玺不出声，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晨来听他含混地骂人，隐隐约约的竟有罗焰火的名字，但细听似乎又不是……她皱着眉，突然听见他说“混蛋东西”“就不给我留活路”，心一动，问道：“罗焰火怎么您了？”

&esp;&esp;蒲玺突然睁大眼，“……滚。”

&esp;&esp;晨来被酒气喷了一脸，脸就热了。她吐了口气，回头看看过间里，里头确实能打地铺，父亲喝得烂醉回家倒在这儿就睡的时候也不少……此时又不能叫母亲出来，让她生气伤心还不说，这对她身体也没好处。她想着，忍不住起脚碰了下父亲的腿。

&esp;&esp;“来来！”成奶奶的声音从过间里传出来，晨来吓一跳。“你爸又喝多了？”

&esp;&esp;晨来答应。

&esp;&esp;也习惯了，竟不觉得太尴尬。

&esp;&esp;成奶奶正好儿送两个孙子出门的，就命令俩小伙子帮忙，硬是把蒲玺架着回了屋子。这一通忙乱，几个人都出了一身汗。晨来好好儿谢过成家的两个小伙子，送他们出了门，才回来帮忙收拾。

&esp;&esp;这完全在柳素因的意料之中，她并不觉得意外，看晨来皱着眉把脏衣服扔到外面，叹口气，道：“这又不知道受什么委屈了……”

&esp;&esp;晨来咽了口唾沫，忍下了那句“他不给人委屈受就不错了”，没吭声，一气儿里里外外把该洗的东西都扒下来，抱出去洗了。

&esp;&esp;“妈您去我屋里睡。我睡客厅，晚上有动静我看着我爸。”她嘱咐道。

&esp;&esp;柳素因答应一声，进去给蒲玺送了水。

&esp;&esp;晨来洗了几桶衣服晾晒好，已经很晚了。她回屋一看，母亲还是睡在了自己卧室里，万幸的是，父亲这会儿睡得也安稳，并没有再耍酒疯……她退出来关好门，突然听见响动，一回头就见八仙桌上，狮子猫正把盖着饭碗的碟子拨开——那是母亲给父亲留的炸蛎蝗……“嘿你这小子。”晨来过去，从抽屉里拿了小鱼干出来给它吃。

&esp;&esp;狮子猫吃着鱼干就不捣乱了，晨来把桌子收拾好，坐下来，侧脸看到一旁小镜子里有个薄薄的、披头散发、一身凌乱旧衣服的影子，忽然有点恍惚，要仔细看，才认出是自己。

&esp;&esp;她凑近些看，因为眉心紧皱，整张脸看上去都苦哈哈的。

&esp;&esp;她抬手拉了拉嘴角……

&esp;&esp;许是因为忙到了大半夜，制度？要是说使绊子，有那个可能吗？这一年白忙活，没钱不说，主要是他心气儿一下子就泄了……你看要不要回头悄悄问问你秦叔叔，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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