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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那大妖眼见就要将一御妖司的人一口吞掉，张也宁的身形，出现在了妖身前。

&esp;&esp;姜采大笑。

&esp;&esp;邪性十足！

&esp;&esp;魏说等人原来压根没有尽力杀妖，他们是一路引妖，掐算着时间。张也宁在正中央与妖斗法时，魏说他们在被妖追杀，与妖兜圈子。而目的，不过是现在——

&esp;&esp;当姜采专心要杀赵长陵时，张也宁没空添乱。

&esp;&esp;张也宁面色苍白，抿着唇，与这大妖相斗。四方四人杀妖之中，只有雨归那一方在专注杀妖，其他三方皆乱了。但是张也宁不能让三方皆乱，出秘境的机会只有这一个……

&esp;&esp;哪怕姜采算计他，他也得杀了这妖！

&esp;&esp;如此，此方场面何其轰烈。

&esp;&esp;魏说等人躲在一旁，替姜采捏把汗；御妖司的人目眦欲裂，却也只能狼狈躲着，眼睁睁看赵长陵被姜采困住。张也宁本就精疲力尽，多对付一只妖后，他几次处于险境，让人为他捏把汗。

&esp;&esp;赵长陵声音嘶哑：“姜采！”

&esp;&esp;姜采笑：“在呢。”

&esp;&esp;“噗——”

&esp;&esp;青年转身之时，被身后剑刺入心口。赵长陵快速捏诀向后飞，在胸口渗血处一压。他抬目之时，姜采手中黑气重重，剑隐隐发出紫色辉光，再次向他杀来。

&esp;&esp;他没有自己在修真界的记忆，他以凡人眼光看这一切，心知这剑是神剑，姜采用了灵力，若是这一次被刺中，真的会死。

&esp;&esp;而他可能不会像姜采当年沉睡数年，还有醒来的机会。

&esp;&esp;赵长陵法力耗尽，心生恐惧，转身就跑。

&esp;&esp;张也宁寒声：“姜采！”

&esp;&esp;姜采腾空跃上半空，所有魔气所化的灵力已被她尽数引出，玉皇剑从后追上赵长陵。

&esp;&esp;极快又极慢，赵长陵被身后的剑再次刺穿。一点声息都没有，他大脑空白，感受到金白色的光从他心口穿过，伴随着姜采之声：

&esp;&esp;“赵长陵，你记住了！

&esp;&esp;“你活埋他人，自有他人来找你索命。你为大道做恶，自也有人用大道来回敬你。

&esp;&esp;“你杀不死我，我便会杀你。

&esp;&esp;“万象有执，各生其难。天地不治，何求灭异？山河俯仰，我心自照！”

&esp;&esp;金白色的灵力炸开，赵长陵僵硬地跪下，心口自后插着一把剑。他艰难地回头，看向身后立于半空中运剑的女郎：“我……”

&esp;&esp;蒙蒙的，他想到了许多过往。

&esp;&esp;他与她结识，一路杀妖；他对她心生爱慕，她全然不知；万物生乱，二人渐渐离心；他寻到《封妖榜》一书，身边最合适做阵眼的那人，正是她。

&esp;&esp;“赵公子，识君甚幸。”

&esp;&esp;“姜姑娘，我也很高兴遇到你。”

&esp;&esp;“姜姑娘，我也、我也……”

&esp;&esp;青年呆呆地立在原地，看周围光渐渐暗下，看她越走越远。沙漠的风干燥无比，和许多年前的漠北一样。那年的漠北，赵长陵难堪地垂下眼，喃喃自语：

&esp;&esp;“……我也生了情。”

&esp;&esp;这个“也”，却是从来说不出口。

&esp;&esp;为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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