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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最好再顺着肩颈的曲线向上，吻一吻江月白的其他地方

&esp;&esp;可等他视线真的向上，对上江月白的眼神时，逐渐沸腾的热血又瞬间冷却冰凉了，理智回笼，只想嘲笑自己的荒唐。

&esp;&esp;江月白眼眸的颜色太冷了。

&esp;&esp;比屋外的大雪还要冷。

&esp;&esp;只用一眼，就把他带回那个血腥杀戮的寒夜，哀嚎遍野的尸山血海，沸反盈天的谪仙台上，冰冷的风雪夜归穿身而过——

&esp;&esp;他的心早就死在江月白的剑下了。

&esp;&esp;“背过去。”穆离渊低声命令。

&esp;&esp;他不想再看这双眼睛。

&esp;&esp;北辰仙君的眼眸，冷漠时是霁空之下山川雪，让他触不可及，在荒唐的夜里又化出溪流般的绯潮，拨乱他的思绪。

&esp;&esp;一闪而过的愧疚也会影响兴致。

&esp;&esp;被仇恨淹没的人只想放肆驰骋宣泄，不想再被什么牵绊。

&esp;&esp;寒风肆虐，吹得窗纸响，冷意从各个缝隙钻进来，仅剩的蜡烛也灭了。

&esp;&esp;穆离渊感受着被不同寻常的燃烫体温包裹，颤抖地吸了口气。

&esp;&esp;——江月白病得太重了。

&esp;&esp;穆离渊闭上眼，逼迫自己只专心宣泄恨意。

&esp;&esp;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了这个人，做这些只不过是在仇人死前榨索干净最后一点价值。

&esp;&esp;雪落的声音不知何时消失了。

&esp;&esp;惨白的山岭映射着同样惨白的月光，只有中间的黑夜幽深不见尽头。

&esp;&esp;黑白两色，天地素缟。

&esp;&esp;穆离渊的手覆上江月白的手背，在指节交错间握紧。

&esp;&esp;师尊曾经握他的手，轻柔到只用握起风雪夜归千百分之一的力气，但他现在抓住江月白的手，却用了握起九霄魂断千百倍的力气。

&esp;&esp;骨节作响，他只想把它们尽数捏碎。

&esp;&esp;仇人已经被他复仇的烈火烧得遍体鳞伤，再想回头也没有退路了，只有彻底摧毁。

&esp;&esp;穆离渊紧抿着唇用力，掐灭了心底那一点难过。

&esp;&esp;只用摧毁，就够了。

&esp;&esp;揽月亭

&esp;&esp;空中白玉盘

&esp;&esp;沧澜山暮色四落，春日的风微暖。

&esp;&esp;苏漾在栖风崖的夕阳下喝酒。

&esp;&esp;晚霞照亮了半边天，另半边微暗的天空中挂着一弯极浅的月牙。

&esp;&esp;紫橘色的日光斜着穿过枝条，藤萝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esp;&esp;风里传来一个温雅的男声：“伤还没好，少喝点。”

&esp;&esp;苏漾挑眉：“我这装的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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