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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堂潇却是满身的刺骨冰寒。
室内的烟雾,袅袅的升起来,温和的香气落得到了鼻尖,似是清风点地。
这清风为动的香水气,不过都是叔父最爱的。
只是人,到底不可如了这清风,过而不往,甚事亦是不落于心。
甚至,他有时亦是会怀疑,那场血色里,真真的仇人到底是谁。他总是觉得,事情并是无表面上这般的简单。林家,傅家,却是与易家从未有着牵扯,倒是为何会屠戮满门。
那该是何等的恨意。
偏生他这个救了他的叔父,瞧着便是有着太多的心思未曾说着。
他不甚记得当时的事儿,那时的事情,便是如了一张白纸来,任叔父泼洒扬墨。
只是当时的事情,如今细细按着叔父所说的想着来,却仿若是多了些什么漏洞所来。
若是为着些什么东西,所谓的藏宝图的话,为何这傅、林两家丝毫不甚有着动静来,却只是在这南阳安生的过着自己的日子,护着这一城的百姓。
却是不得不说,南城到底是算的上偏安一隅了。
这处倒是繁华的,颇是有着些小京都的意味来,且到底还是安稳的,不甚是有着外方的缭乱,所不安宁,倒是了一片陶渊明所作了的桃花源的模样。
“你就是祸害,遗祸千年”那道士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如魔音,一遍遍,在这耳边晃着,荡着,就是经久不散。
仿若是为了映照这话似的,他全家便是落了害来。
可这,未免太过的巧合了。
仿若,都是安排好了的。
易堂潇觉得自己仿若是落到了一个迷雾之中,蒸腾着,瞧不清这背后到底是如何。
日光透过玻璃窗落了些进来,映在眼前驾着的镜片上,折射出琉璃色的光。
叔父的背影已经消逝,如同那日,他救了在血泊中的自己,却亦是这般的不回头的离去,眼神幽静,像是一匹孤狼,发着碎蓝色的光。
而自己不过就是这砧板上落了的肉,泛着生鲜的腥气,叫狼移不开眼睛。
父亲曾说,叔父从不做不曾有着利益的事儿。
叔父来的时辰,亦是极为巧合的。
偏生就在这人的刀剑落得到了自己脖颈,已经划得出了浅浅血痕的时候,叔父来了,如同狼一般,撕咬着那人,直至血肉模糊。
血红着眼,像杀红了眼的机器。
易堂潇推了推自己有些从鼻梁处滑落的镜架,扶得到了眼前。
窗外的日光正浓,今日定是一个艳阳天。
枝丫上的鸟儿咬着自己的羽毛,不知疼痛,只晓的清洗。
或许,一切都如曹雪芹先生所言的,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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