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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2页）

&esp;&esp;哪怕是告诉他孟朝正在医院抢救。

&esp;&esp;然而，老马什么都没说。

&esp;&esp;老马的沉默已经回答了一切。

&esp;&esp;“曹天保救下来了吗？”

&esp;&esp;他听见自己的嗓音在颤，童浩攥紧拳头，指甲抠进掌心，留下深红色印记。

&esp;&esp;他迫切需要一点安慰，需要一点好消息。

&esp;&esp;老马没有回答，而是降下车窗，从孟朝车里捡起根烟。

&esp;&esp;这是童浩第一次见副队长抽烟。

&esp;&esp;他想起以前每次孟朝点烟的时候，老马总是调侃他，说他是嫌自己命长，谁能想到，一语成谶。

&esp;&esp;烟燃了半截，老马终于开了口。

&esp;&esp;“那不是曹天保。”

&esp;&esp;童浩挺起身子，“那是谁？”

&esp;&esp;“谁也不是。”

&esp;&esp;老马掸掸烟灰，强撑着平和。

&esp;&esp;“袋子里塞了些乱七八糟的，全是些破烂，满满登登。就上面披了件曹天保的外套，沾着血，那血也不知道是谁的，等化验吧。”

&esp;&esp;他“啃”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esp;&esp;“故意把衣服袖子抻在外面，就是想让人瞧见，想让人误以为里面是曹天保。那个袋子，就是个骗人的饵。”

&esp;&esp;可是孟朝不知道，他到死都不知道。

&esp;&esp;孟浩就连落地的时候也没有松手。

&esp;&esp;他将袋子牢牢护在胸口，两条胳膊箍得死死的，用自己的肉身作为最后的缓冲，他以为那里面是曹天保，他在半空中就准备好了，准备自己去死，准备用自己的命去给曹天保换一个生还的机会。

&esp;&esp;毫无意义。

&esp;&esp;他死的毫无意义。

&esp;&esp;“你受伤没？”

&esp;&esp;老马灭了烟，强行岔开话题。

&esp;&esp;“我没事，我根本就没上去，我整晚都站在楼底下。马队，你知道吗？本来上去的人应该是我，本来死的人应该是我——”

&esp;&esp;“小童，你听我说——”

&esp;&esp;“是他知道我眼皮跳，他怕我心里有压力，他怕我出事，所以他自己上去了——”

&esp;&esp;“童浩——”

&esp;&esp;“我这张破嘴，我他妈这张破嘴，我跟他念叨了一路，整整一路，说我眼皮跳，说不吉利，所以他才上去的，是我让他上去的，是我坑死了他，马队，是我杀了他——”

&esp;&esp;“童浩！”

&esp;&esp;老马探过半拉身子，攥住他胳膊。

&esp;&esp;“跟你没关系，无论今天跟谁组队，上楼的人一定会是他。小孟就是这样，平时吊儿郎当，关键时刻不要命地冲。以前我就老批评他，搞什么个人英雄主义，七八年了，这小子就是浑，就是不听人劝。我絮絮叨，絮絮叨，告诉他多少次了，现在是队长了，遇事得稳住，别急着冲，就是不听，光笑，一说就他妈咧开嘴跟我笑，就耍贫在行。他今天要是再等等，等支援来了——”

&esp;&esp;老马忽地哽住，昂起脸来。

&esp;&esp;“要是再等等，起码等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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