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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第2页）

&esp;&esp;之后那一整日，小孩都不怎么高兴，在人前也堆不起个笑脸来，卫氏心疼孙子，找他身边的嬷嬷一问便知道了事情缘由，又不知当说什么好，只能将珩儿叫来自个身边，小声哄劝他：“你父亲也不想这样，你别怨他……”

&esp;&esp;珩儿委屈问道：“父亲和爹爹为什么要吵架，爹爹说他知道错了，他跟珩儿道歉了，父亲为什么还是不让珩儿见爹爹？”

&esp;&esp;卫氏揉了揉孙子的脑袋，叹气道：“你还小，不懂这些，长大了就明白了。”

&esp;&esp;祝雁停狠得下心三年对珩儿不闻不问，萧莨恨他怨他并无错，珩儿这么小的孩子割舍不了对亲生爹爹天然的亲近，他也没有错。

&esp;&esp;解铃还须系铃人，旁的人说再多，都无用。

&esp;&esp;入夜，热闹了一整日的国公府逐渐清静下来，珩儿收的生辰礼堆了一屋子，他却连看一眼的兴致都无，踮着脚站在窗户前发呆半天，跑回桌边从桌上盘子里摸了两个红鸡蛋，藏进怀里，转身就往外头走。

&esp;&esp;祝雁停这一整日都坐在偏院庭中的枯树下发呆，白日里隐约能听到前头传来的热闹动静，又似只是他的错觉。

&esp;&esp;树上的枯枝抖了抖，一只黑鸽停在了树梢上。

&esp;&esp;那两个下人先前就已被他打发去了后院，庭中没有别的人，祝雁停一招手，黑鸽便落到了他身侧，祝雁停将它系在腿上的字条取下，上头只有两个字。

&esp;&esp;考题。

&esp;&esp;祝雁停的眸色沉下。

&esp;&esp;祝显德问他要考题，意图不言而喻，题目一旦泄露，放榜之后再撺掇煽动那些落虚伪至极

&esp;&esp;九月底。

&esp;&esp;恩科放榜时果然闹出了事，有落第举子聚众砸了贡院的大门，还打伤了贡院里的官员，几十闹事考生被匆匆赶来的京卫军拿下，尽数押下狱。

&esp;&esp;这还不算完，很快各种流言便在这圣京城的大街小巷疯传，说萧莨这位摄政王假借开恩科之名笼络人心，又纵容手下官员行敛财之实，如今事发更是将那些苦主押入大狱，颠倒黑白、屈打成招，如此行径，实乃倒行逆施、德不配位。

&esp;&esp;短短数日之内，各种诋毁萧莨之言甚嚣尘上，圣京城中仿佛一夕之间又重新热闹起来，无数人将矛头一齐对准了萧莨。

&esp;&esp;国公府里，萧莨翻着文书奏报，不时下笔批注，神色沉定，半分不将外事纷扰放在心上。

&esp;&esp;祝雁停在一旁帮他磨墨，不时抬眸看他一眼。

&esp;&esp;萧莨想做什么，他猜得到，他做过什么，萧莨也都看在眼中，但萧莨不信任他，他也帮不上太多忙。

&esp;&esp;正胡思乱想间，萧莨的亲卫进门来，似有事要禀报，看了祝雁停一眼，有些犹豫。

&esp;&esp;萧莨淡道：“说吧。”

&esp;&esp;对方低了头，直接禀道：“已经查清楚了，带头闹事的，都是住在翠云楼那间客栈里的学生，那里之前还住了几个从吴州来的举子，与这伙闹事之徒有过往来，那几人在落第之后如今都已出京回去了。”

&esp;&esp;吴州，是成王的地盘。

&esp;&esp;好不容易从南边战乱之地来到京中，现下又急急忙忙回去，怕不是心虚。

&esp;&esp;萧莨的神色微黯，想了想，吩咐道：“先不要走漏风声，且盯着吧，外头闹就让他们闹着，再等几日再说。”

&esp;&esp;动静闹得越大，浑水摸鱼的人便越多，一个祝显德没那个本事在他眼皮子底下搅弄风云，还有哪些人趁机做了哪些事，也好一次查个清楚。

&esp;&esp;他以祝雁停为饵钓出了一个祝显德，如今又顺水推舟，借由祝显德即将钓出一串不安分之人。

&esp;&esp;待来禀事的亲卫退下，祝雁停小声问萧莨：“祝显德还要留着么？”

&esp;&esp;萧莨睨他一眼，祝雁停怕他以为自己是想帮之求情，赶忙道：“他又给我送信了，让我盯着你这边的动静……”

&esp;&esp;萧莨沉下声音：“他还有用。”

&esp;&esp;“好，那我便给他回些不痛不痒的消息。”祝雁停点头。

&esp;&esp;萧莨不明说，他大概也猜得到，就这么将祝显德拿下了，未免太过浪费了这么颗棋子，成王将他安插在京中，他们自然是要以之来对付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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