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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2页）

&esp;&esp;其实他早就已经信了，之前只是一直迈不过心里那道坎而已。

&esp;&esp;入夜。

&esp;&esp;萧莨倚在榻上看上，祝雁停走过去帮他多点了一盏灯，再在榻边坐下，歪着身子看着萧莨笑。

&esp;&esp;萧莨起先不理他，后头没忍住目光终于从书册上移过去，看着祝雁停，皱眉：“傻笑什么？”

&esp;&esp;“不知道，”祝雁停眨眨眼睛，“就觉得表哥好像跟之前不一样了。”

&esp;&esp;“……你安静些。”他难得能静下心来，还想把手头这册兵书看完，祝雁停一闹，他就没心思了，对着如今的祝雁停，又再说不出半句重话来，只有满心的无奈。

&esp;&esp;祝雁停笑着撇嘴：“你看吧，我不打搅你了。”

&esp;&esp;他坐去另一侧榻边，摆出棋盘，心无旁骛地独自下棋。

&esp;&esp;萧莨这心里却再难平静下来，不时抬眸看祝雁停一眼，他的眉目在夜色烛火下格外柔和，眼下虽还有淡淡淤青，但因这会儿已完全放松下来，眸中染着笑意，又恢复了往日的明亮生辉。

&esp;&esp;不期然的，萧莨就想起当年，他们在山寺偶遇那一夜，虽然现在想来，那或许也是祝雁停处心积虑计划好的，但当日他的种种心动和情不自禁，到今时今日他依旧记得。

&esp;&esp;尤其忘不了的，是祝雁停在月下、在烛火下、在萤光中，望向他的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

&esp;&esp;如同现在。

&esp;&esp;在萧莨看祝雁停时，祝雁停似又所觉，也抬眸看向他，亮晶晶的眼里俱是笑意。

&esp;&esp;萧莨低咳一声，到底把手里的书放下了，执起棋子：“我陪你下棋吧。”

&esp;&esp;祝雁停十分高兴：“好。”

&esp;&esp;他俩下着棋，祝雁停嘴里闲不住，又与萧莨说话：“表哥，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去？”

&esp;&esp;“等闽州这边的事情解决就回去，快了。”

&esp;&esp;“……表哥还记得我俩七夕灯会

&esp;&esp;之后的战事十分顺利，在南征军入闽州腹地半月之后，徐氏弃闽州都城出逃，往南粤去，再之后又一路逃往邕州、滇州，短短三个月时间，徐氏一退再退，直至退出滇州，流窜进西南的藩国，已再不足为惧。

&esp;&esp;在那之前，萧莨先一步领了部分兵马启程，“护送”小皇帝回蜀州。

&esp;&esp;离开蜀州时刚过完年节，回来已是盛夏。

&esp;&esp;天下之事俱已尘埃落定，只最后一件，到了这一步，已再无一人敢说一个不字。

&esp;&esp;六月底，小皇帝发诏书，以其年幼体弱不经事、且本朝天数已尽，帝位当以贤者居为名，禅位摄政王萧莨。

&esp;&esp;萧莨推辞不受，仍居摄政王位。

&esp;&esp;再发、再辞。

&esp;&esp;南都府皇宫。

&esp;&esp;白日萧莨不在，祝雁停带着珩儿在院中摘葡萄，自回来这里，他们依旧住在这西边的院子里，去岁冬日种下的葡萄藤如今已爬满支架，硕果累累。

&esp;&esp;可惜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启程归京，之后只怕也不会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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