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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第2页）

&esp;&esp;“那你呢？你站在哪一边？”这就是皇帝找高长凌的根本原因，他想知道这个儿子站在哪一边。

&esp;&esp;“南南舍去生死只为保这国家太平，百姓安康，我理当同她一样，站在百姓这边。”高长凌原本就是过得浑浑噩噩，有了曲望南，他才真的有了方向。

&esp;&esp;“太过感情用事。”皇帝训斥了一句，但是却是笑着的。

&esp;&esp;“那又如何？我还是愿意做个他们眼里的傻子。”高长凌不知道皇帝信不信，但他还是要说，若是皇帝默认，那便好，若是不认，那他也有法子。

&esp;&esp;“要不是曲望南，你是不是还要一直掩藏着自己？”皇帝摸了摸茶杯，“你藏得很好，这么多年，朕都没有发现。你就没想过，要是暴露了，你的脑袋有可能就保不住了。”

&esp;&esp;“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高长凌脱口而出。

&esp;&esp;“改天朕想摒弃偏见，好好和这个姑娘聊聊，看看她有什么魔力，让我的儿子对她如此死心塌地。”皇帝之前一直没把曲望南放在心上，如今倒是真的想好好认识下她。

&esp;&esp;“那也希望等她得胜归来，能听到父皇的一句抱歉。”高长凌一直对自己心爱的姑娘受到的委屈而耿耿于怀。

&esp;&esp;皇帝定定的看着高长凌，许久点了点头，轻轻说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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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高长凌刚走，皇后听着信儿就来了，这些时候她比以往都过的难受些，三个儿子，俩个争锋相对，还有一个为了曲望南还和皇帝闹得很不开心，她每日都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才导致了这么个局面。

&esp;&esp;以前她只关注高长凌，因着在他年幼时自己的那些个疯癫做法，分外愧疚，于是尽全力对高长凌好，这才养成了他那么个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性子，这怪她。

&esp;&esp;她只关心高长凌，想必高长淅心里也是有怨气的，一直被忽略的孩子有了权利，很容易迷失，所以这才出现了高长泽高长淅争锋相对的局面，这也怪她。

&esp;&esp;她一心想要避免自己的儿子们相残，但如今看来，结果并不好，她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也不是个称职的一国之母。

&esp;&esp;“陛下，长凌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惹您生气的事？您可不要同他计较，他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一来就看见皇帝坐在那，握着茶杯，看着远方。

&esp;&esp;皇帝听见她的话，转过头来看向她，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朕只是找他来闲话两句，来，你赔朕坐坐，最近事多，很久没有同你两个人安静的坐会儿了。”

&esp;&esp;皇后悄悄的打量了皇帝，见他眉眼轻松，真不像生气的样子，舒了口气坐到了他身边，抬头看了看他，然后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鬓角白发，明明前几天看还没有的。

&esp;&esp;“老了老了，有白头发了。”皇帝笑着握住皇后的手，“朕真的老了。”

&esp;&esp;“陛下胡说，您还年轻着呢。”皇后心里不忍，以前意气风发的夫君，如今却真的有种无能为力的荒凉。

&esp;&esp;“朕刚刚在想，这么多年来，有没有走错过路，是不知掌控欲太强了。”皇帝心里五味杂陈，以前觉得自己做的都对，自己一手左右牵制纵横捭阖做的特别好，但是看着眼下如今的光景，又觉得有些好笑。

&esp;&esp;他以为自己对叶尽崖很好，可是没想过自己对曲望南的怀疑是在伤了叶尽崖的心，那个人曾经可以为他豁出性命，但他现下已经做不到不带一点防备的相待了。

&esp;&esp;“帝王之路，总归是不好走的。”皇后勉强的笑了笑，当了皇后之后，更多的就是身不由已，她切身体会。

&esp;&esp;皇帝愣了下，然后笑了笑，“是啊，太难走了。”

&esp;&esp;俩人像是多年前那样，牵着手，却再不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待着。

&esp;&esp;高长凌从皇宫出来，脸色不好不坏，回了府，清酒已经在等着他了。

&esp;&esp;“殿下，话我已经带到了，给了十二个时辰，如今九秋办不好，我就让人”清酒点了点头，高长凌明白他的意思，要是九秋办不好，那他也不能留凉竹的性命了。

&esp;&esp;其实他原本也不想给凉竹留活路，在他心里，养不熟的白眼狼就不该被留下，难道等她再咬你一口？但九秋不同，跟了他这么多年，情谊是实打实的在的，他知道，这次九秋是为情所困，所以他给一次机会，一次让凉竹活命的机会。

&esp;&esp;“宫里可是有什么消息？”清酒对高长凌能毫发无损的回来，其实还是有些诧异的，毕竟按照皇帝的性子，打入大牢都是有可能的，他都已经着手准备对策了。

&esp;&esp;“人原来都会老的。”高长凌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这个就走了进去，清酒看他想要自己待着的样子，也没有跟上去。

&esp;&esp;倒是这么相安无事，高长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他以前觉得世人大多肤浅，自私，所以对此憎恨，却在这一刻好像懂得了，时间带给人类的刻印。

&esp;&esp;他可以让你从一个志气满满的少年，变成一个阴险狡黠玩弄权势的的皇帝；他的大哥从一个眼高手低极度傲慢的人变成了如今谦逊守礼，为国为民的太子；他的二皇兄从隐忍温柔变得癫狂偏执，岁月在他们身上或者不留情面，或者偏爱有加，但到底让他们翻天覆地的变了一变。

&esp;&esp;那他呢，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会不会也如同他的母亲那样，控制不住身体里的暴戾而去伤害自己最爱的人了？

&esp;&esp;这一刻，向来坚定的他越发的怀疑了自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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