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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2页）

&esp;&esp;后来等他长大了几岁才明白，那时候的众人都觉得裴皇后已经有两个孩子，

&esp;&esp;“所以这么多年你一直恨着朕，是么？”皇帝的手有些发麻，他握了握拳，身体气的还在颤抖，但是语气已经被强硬冷静了下来。

&esp;&esp;高长凌用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然后笑了笑，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esp;&esp;“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有个因果，我不恨任何人，但我的性子也就这样了，父皇也莫要强求。”要是以前，皇帝让他娶布依，压得厉害了的话，他嘴上也会同意，然后在成亲当天消失，一个强人所难，一个不知好歹，那他也不介意反将一军。可如今有曲望南了，他便不能这么做，否则按照他的性子，他非要让布依在众人面前无地自容不可。

&esp;&esp;“你母后都能变回来，你为什么不行？”对高长凌有亏欠么？有！但这么多年，皇后对他纵容腻爱，之前的那些个债也早该还完了，他这个儿子也是个大人了，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esp;&esp;“那是因为母后原本就是个善良的人，但我不是。”高长凌肿着半张脸，但眼神坚定平静。“我原本就是这样的性子，怎么改变？”

&esp;&esp;“那你就准备这么浑浑噩噩一辈子？”皇帝声音沙哑，和自己儿子的冲突让他身心俱疲。

&esp;&esp;“父皇为何认为我如今就是浑浑噩噩？”高长凌不屑的笑了下，“我倒是觉得我活的比所有人都清醒，我知善恶，我也不作恶。”

&esp;&esp;“你不做恶？”皇帝看见高长凌那一笑，心里的气愤又有些压不住，拿手再次指着高长凌，一字一句控诉，“你蛮横霸道，你毫无仁慈，你甚至都不愿意为了这天下委屈一下自己？这不叫恶？”

&esp;&esp;“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样的反抗就叫作恶？”高长凌最痛恨别人让他大度，大度？那不过是纵容罢了。“为了天下委屈一下？还是为了父皇您委屈一下？我不愿意就叫作恶？父皇是不是也太强词夺理了！”

&esp;&esp;“布依她有何能耐，如今却也在我大晋宫里作威作福了？”高长凌皱着眉，“您不觉得可笑么？嗯？她一个质子如今到能压皇子一头了？不荒唐么？”

&esp;&esp;“你懂什么？啊？朕强词夺理？”看见高长凌质疑自己，皇帝气的一甩手，背过身去，“你出生就荣华富贵，你何尝知道那边境百姓的苦？如今好不容易能和平了，忍一忍布依的性子又如何，况且她也不过只是娇惯了些!”

&esp;&esp;皇帝的背影看上去有些沧桑，高长凌知道他为了这天下也算是尽了力，但是，他的那些做法自己却不认同。

&esp;&esp;“我一出生过的也不一定比那些边境的孩子好。”高长凌觉得自己能活下来，已是不易。

&esp;&esp;皇帝一听他这话，立刻转过身，眼神里都是不耐烦。

&esp;&esp;“你这不还是耿耿于怀当年的事情？”皇帝抿了下嘴，“这么多年，我们的弥补还不够么？”

&esp;&esp;“我没有耿耿于怀，我只是在给父皇叙述真相，我虽为皇子，却也不是一路无风无波在宠爱里长大的。”高长凌是真的不恨，所以他对裴皇后依旧孝顺，他知道那时候的裴皇后难以控制自己，但你要说真没影响？也不是。

&esp;&esp;那段时间给他留下的最大影响大概就是，他从不把暴力看做下策，他也绝不会做那别人嘴里的大好人，谁得罪了他，他必定要讨回来，那些卑鄙小人，他也不屑与他们虚与委蛇。

&esp;&esp;“你太自私了，儿子。”皇帝对高长凌很是失望。

&esp;&esp;“您这么认为，我不反驳。”高长凌知道自己的父皇要什么，但他也注定做不到他父皇的要求。

&esp;&esp;最后，高长凌顶着肿着的半边脸从御书房走了出来，而皇帝在他身后摔碎了手边的花瓶。

&esp;&esp;福来看到高长凌的脸，有些害怕。

&esp;&esp;“殿下？您这是怎么了？”他小着声音问，“要请太医么？”

&esp;&esp;“不用，回府！”高长凌轻轻摇了摇头，回忆以前让他很是疲惫，每一次回想都是一次把结痂的伤口扯开撒盐的过程。

&esp;&esp;裴皇后对他好，但是也不敢提当年的事情，因为她也怕，那也是她的伤口。

&esp;&esp;俩人一路无话回了越王府，高长凌一进去就撂下一句谁都不能打扰他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esp;&esp;清酒疑惑的看着福来，福来小声的说了句，和皇帝陛下起了争执。

&esp;&esp;他吹熄了卧房的灯，衣不解带的睡下，可是刚刚闭上就回想起以前，心里明明已经不在乎了，但是一想到那些画面，全身就疼，那种疼痛好像是现在还有人在拔他手指甲，敲他的脚趾骨，掐他的胳膊，踢他的腿。

&esp;&esp;他难以忍受的坐了起来，想要给自己倒一杯水，但拿起茶壶才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倒了半杯外面却已经撒了很多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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