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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2页）

&esp;&esp;褚越和唇角一翘，与有荣焉，他放下朱笔附和：“她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

&esp;&esp;“只是我从未见皇嫂提笔写过诗文。皇嫂为何不写了？”褚沂川可惜地看着这些收藏：“皇嫂这般才华，就此埋没实在太可惜了。”

&esp;&esp;“……”

&esp;&esp;褚沂川又拿起其中一篇，从头再看，忽然咦了一声：“这上面怎么还有一个人的字迹？像是皇兄的？”

&esp;&esp;褚越和从桌案后绕出来，饶有兴致地凑过来一起看。看清上面内容，他笑道：“这的确是朕的字迹。”

&esp;&esp;“这篇文章，还是朕亲眼看着她写出来的，当时朕就站在旁边，读完时笔墨未干，乘兴写下批语。”褚越和回忆起来，眼底神色也变得柔和。帝王恩威浩荡，唯独对心中明月时才有柔情万分。“虽是一时兴起，可回想起来，也别有乐趣。”

&esp;&esp;褚沂川若有所思地看着整篇簪花小楷。

&esp;&esp;这篇文章的字也写得好看，极具风骨，字如其人，从字迹中能看出本人应当是个和传闻中一模一样的人。

&esp;&esp;……

&esp;&esp;等到天色全黑，明月高挂，皇宫处处都点了灯，沈玉鸾才等到这兄弟俩姗姗来迟。

&esp;&esp;她命人将晚膳呈上，口中忍不住抱怨：“若是每回都来的那么晚，下回我就自己先吃了。”

&esp;&esp;褚越和乜她：“不过是多等一会儿，也让你委屈了？”

&esp;&esp;“您要是知道，下回最好就别来了。”沈玉鸾可不与他客气。

&esp;&esp;褚越和日复一日听她不客气的话，如今已经懒得与她计较，只是警告地看她一眼，让她别得意忘形。宫里人都知道，帝后每日同桌用膳，可见皇后受宠。

&esp;&esp;褚沂川歉意地说：“是我和皇兄看皇嫂先前写的诗文，一时看的入迷，忘了时间，才让皇嫂多等了。”

&esp;&esp;闻言，沈玉鸾面色立刻冷了下来。

&esp;&esp;她不爱听“从前”的事，就算是自己的诗文拿到眼前，还要一把火烧了，眼不见为净。褚沂川虽是不明白她的火气从何而来，但他听福公公的话，要顺着皇嫂的意思，于是再也不提。

&esp;&esp;他还自己摸索出了一套安抚消气之法。

&esp;&esp;等晚膳之后，皇帝因公务繁忙而离开，褚沂川多逗留片刻，凑到还冷着脸生闷气的沈玉鸾面前。

&esp;&esp;“皇嫂能否给我写一副字？”

&esp;&esp;沈玉鸾闻言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她头也不抬，重重翻着话本，好像在肚子里骂话本里的负心郎。“写什么字？你读了‘我’从前的文章，觉得好？还想让我给你写一篇？”

&esp;&esp;想的美！

&esp;&esp;别说她写不出来，就算写的出来，她也不想写！

&esp;&esp;“皇嫂误会了。”褚沂川摸摸耳朵，他的耳垂微红，脸上也是羞愧害臊的模样，“是我出宫之后，没有了皇嫂督促鼓励，读书也比从前懈怠许多。只是我住在王府，皇嫂又在宫中，日后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考察我的学习，我就想请皇嫂写一副字，这样，我要是一看见，就能知道皇嫂的良苦用心，便再也不敢偷懒了。”

&esp;&esp;沈玉鸾狐疑看他：“是吗？”

&esp;&esp;“是真的！”褚沂川连忙道：“我想请皇嫂写一句鼓励的话，督促我用功上进。”

&esp;&esp;他说的诚恳，语气再真诚不过，再说，她的字不值钱，这也没什么好骗人的。

&esp;&esp;既然是与沈玉致无关，沈玉鸾就向来好说话。她就巴不得褚沂川多上进，变厉害，以后还好多给她帮忙。

&esp;&esp;沈玉鸾一下心情大好，话本丢到一边，扬声道：“珠儿，给我备纸墨！”

&esp;&esp;褚沂川更是主动，帮着她磨好墨，站在一旁期待地看她动作。

&esp;&esp;沈玉鸾攥着笔思索片刻，大笔一挥，在纸上落下四字：博学笃志。

&esp;&esp;提笔，落下，一气呵成。她放下笔，审视一番，下巴微抬，得意问：“怎么样？”

&esp;&esp;沈玉鸾对自己的字也是得意的。虽然她资质不好，念书不行，处处比不上沈玉致，可写字却是只要下苦功就能练好，这方面她并不比沈玉致差，连以前二人共同的先生都夸过。

&esp;&esp;她总共就那么几个长处，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瞧见。像一只招摇的孔雀，抖了抖它华丽的羽翎。

&esp;&esp;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应答，沈玉鸾又问一遍：“小川？”

&esp;&esp;褚沂川这才回过神，眼眸亮晶晶地夸：“皇嫂的字写得真好看，我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