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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镇定得不像话。再转回头时,两人又恢复了常态。谢含清略整衣衫,强压心头的躁动,方才犹是他初次见到雪言的真颜,果真如传言那般美艳而不可方物,莫怪树妖皆言他是狐媚子,连他这血气方刚的青年都遭不住。而小家伙挠挠爪子,对上谢含清眼,发觉对方对见着自己的成人之身毫无讶色,不禁沉下眸子,思忖对方之意来。双方大眼瞪小眼,足足有半柱香的时刻,最终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而笑,仿若昨夜里的暗潮汹涌不过是过眼云烟。“早。”“早哇,小清清。”恰在这时,脚步声又响,小家伙把身一翻,精神的面容霎那变成娇弱之态,连身子起伏都弱了几分,其变化速度之快,让谢含清都不免夸其一声演技佳。谢含清将小家伙抱起时,树妖推门而入,看两人再无相吻,树妖绷着脸道:“族长找你们。”“哦,”谢含清道,“待会我们梳洗后便下去,啊,”对着转身欲离的树妖,继而道,“记得给我们一些食物同清水,若是我们未有气力无法下去,便烦请你们请人抬我们下去罢。”目送树妖咬牙切齿远离,谢含清想将小家伙放下,但怎料这小家伙又黏在他的胸口,死活不肯离去,嘴上嘟囔着自己是病患需人照顾,实则却是犯懒,想谢含清给自己清理。见识这小家伙本事后,谢含清可不想再惹上麻烦。揪起小家伙,欲将其扔出,但小家伙水雾一生,扁嘴咂舌,极尽卖萌撒娇之态,霎那又戳了谢含清心头软一箭,使得谢含清又不忍拒绝了。“该死的!”咒骂自己一声,谢含清接过树妖送来的食物同水后,看着骨碌双眼望着自己的小家伙,一把将布巾丢到他的脸上,省得看他卖萌的眼神,让自己迷了心智。但小家伙可厉着呢,龙尾一撩,宛若蜻蜓点水般点触谢含清肌肤之上,而带着小肉垫的爪子,讨好地往谢含清的胳膊上乱勾,这似摸又似挠的动作让谢含清心都酥了半截。“成了!”谢含清将小家伙抱起,丢入水盆里,淋了他一身湿,给他擦身洗漱,又给他喂食水果,伺候得他满足地摸着圆滚肚子嗷叫,方给自己洗漱。“嗷。”小家伙开心极了。噔噔噔地攀到谢含清的脑袋之上,但他腿脚太短,立得不稳,随着谢含清洗漱动作,他隐有摔倒之势。他不服气,晃着两条后腿便将爪子搭在谢含清的双耳之上,借力一登,高高地俯视地面,兴奋地嗷叫。谢含清无奈叹息,他当真不知该如何对付这小家伙了。整了整衣衫,谢含清将小家伙抄到了手里,在其不满嗷叫时,开口道:“你想被人发觉你被吸的灵力恢复之事么。”小家伙仅是一愣,即刻把身一翻,露出白花花的肚皮,眼皮子一掀,双唇微张,完美地做出了虚弱之态。谢含清翻了翻眼皮,抱着虚弱的小家伙行了出去。.族长已在神树下等候多时,看到谢含清怀中的小家伙时,双眼倏尔亮起奸邪之光,转瞬又垂目敛下,迎了上前,对着谢含清客气朗笑:“两位昨日睡得可好。”未待谢含清多说一话,小家伙便抽搭呜咽起来:“呜,痛……”这一声,让族长的心都融化了。谢含清身子一抖,许是猜测到小家伙心头想法,也随着摆出一副痛心模样:“他不知怎地了,一晚上都在呼痛。族长,你瞧,昨日里替神树治病后,他便成了这般模样,你瞧该如何是好。唉,若是他灵力亏损得厉害,一不小心便去了,那……呸呸呸,瞧我胡说什么呢。族长您定是不忍见到神树出事的罢。”族长被噎了一口气,勉强挤出笑容道:“少侠此言差矣,您昨日回房后可是做了什么,我们都不知晓对么,您这般怪责,也太没道理了。”迎着族长那别有深意的笑容,一人一兽蓦地想起了今早的意外之吻,登时热气上涌,脸都红了个透。小家伙红着脸一个翻身,拱入谢含清的怀里,蹭了几蹭,被他这么一拱,谢含清燥气更盛,双腿一动,借由长衫下摆挡着自己的反应,心里低咒一声自己禁不住诱惑,脸上却是堆笑道:“族长此言差矣,昨日里雪麒麟舍命救神树,您可是看在眼底的,而今却矢口否认他的相助,啧啧,既然如此,那不救了,不救了。”一摆手,谢含清作势要离。族长慌了神,跨前一步将人拦住:“道友何必生气,昨夜经由圣兽相助,我们的神树确实恢复了不少精气,若是道友愿意,可否……”他顿了一顿,收敛了方才那一丝狡黠,竟恭敬同谢含清道了个礼,恳切道。谢含清讽意一勾,心底暗潮汹涌。这族长压根不怀好意,说要人救便得救,不救时便关,摆明是吃准了自己受制于他,不得不服从。若非知晓小家伙并未出事,他老早便依系统所言,将族长的脑袋给踹掉了。小家伙自谢含清胸口转过身来,爪子一勾道:“摸摸树,同神树做朋友。”谢含清微愣,低声问道:“你又想做什么。”小家伙睁着一双大眼,强调道:“同神树做朋友。”语落时,同谢含清眨了眨眼,其中狡黠清晰可见。谢含清瞬时悟了,既然族长想要小家伙救,那他便“救”。谢含清笑着颔首,询了族长之意,将小家伙抱到神树之侧,助他将手扶于神树之上。“摸摸树,做朋友。”小家伙软软糯糯地将脸蹭到了神树身上,顷刻间,便有灵光点点自小家伙身上散出,浮于半空,逐渐汇成一团光圈,绕于神树之身。“树亮了,好漂亮。”小家伙高兴地拊掌,双爪合击时,光圈骤然一缩,压入了神树之身。神树霎那如被蒙上了一层光幕,全身亮起白净之光,晴天白日里,光芒仍刺得人双眼难睁。神树低垂的叶片逐渐舒展,在风中轻轻摇曳,宛如凌空展出绿臂挥手感激。小家伙收回了贴在神树之上的爪子,蔫成了一团,蜷入谢含清怀中,状若虚弱之态。谢含清顺着他的鳞皮,转而问道:“族长,不知神树的养分从何处而来。”族长对这一不搭边的话,愕住了,呐呐地道:“自是土壤中同天地月华而来。”谢含清竖起一指摇道:“不妥不妥。”“如何不妥。”族长略显激动。“你可知神树为何生病。”“哦?为何。”族长饶有兴趣的将眉尾一挑,但脸上却无半点惊喜。谢含清垂下眼睑,掩去一股子的汹涌杀意:“这养分只进不出,于神树身体不利,您若是不想神树再如此下去,不妨劝劝他排些养分来灌养族人。”“此话何意。”族长道。谢含清嘴角冷冷一勾:“知晓人为何排便么。”“为何?”族长顺着道。“呃,我忘了你并非人,不知道。”……为何这话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你不知不打紧,”谢含清笑得人畜无害,“待你成人后便知晓了。”族长眉目里现出了三分冷意,却强摆出一副笑容岔开话题:“一会儿我派人将上等灵药给你们。你们先归去歇息罢。来啊,送他们回房。”言辞间,毫不给人推脱之机,便唤人将谢含清给带离了去。谢含清心里自是恼怒非常,这族长愈发嚣张,当真以为自己是好欺之人么。小家伙一如他一般,生起了怒气,拱在他怀里也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嘴里嘟囔道:“这神树极其神异,我能吸的仅是一些对神树而言毫无用处的灵力,而树妖一族贡献给神树的灵力,我半分都吸食不上。”谢含清脚步一顿,脸色微一有变:“照你如此说来,你将神树无需的灵力吸走,岂非相当于将其致病之因给除去?”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公考,停更一天,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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