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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好好好，你就说，是要问谁？我不与你哥哥讲，我把这事藏在心里，当你没问过。”姜五娘从来都以听人闲事为乐，有朝烟的事，她定是要来掺合一耳朵的。

&esp;&esp;唉……朝烟心有万千纠缠，怎的也难以开口。两个字在嘴边绕了几圈也吐不出来，还得靠闭着眼睛才得来不易的破釜沉舟之心——“许衷”。

&esp;&esp;她想问姜五娘，许衷今年几岁了，又有没有娶过亲。

&esp;&esp;她告诉自己，其实我也没什么别的心思，只是与许衷有缘分罢了。有缘之人，问一句，也属常事吧。朋友

&esp;&esp;许衷点的茶可比朝烟点的好看多了，他见朝烟的茶盏空了，便把自己点的往朝烟盏里倒。

&esp;&esp;朝烟全然没想到这是许衷自己点的，神志不太清楚，以为这是桌上原本就放着的。喝进口中，觉得味道似是更清冽些，仍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esp;&esp;“娘子原来知道……”

&esp;&esp;许衷并不喝茶，他看着朝烟轻抿着自己点好的茶，神色中满是惬意。

&esp;&esp;朝烟倒是没他这样轻松：“什么？”

&esp;&esp;“知道我是山子茶坊的主人。”

&esp;&esp;“哦？哦！”朝烟把茶盏放下，“嗯，我知道。”

&esp;&esp;许衷笑了。朝烟的局促都被他看在眼里。

&esp;&esp;生意做久了，也做得大了，他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不错的。朝烟的一点小心思，他只消看一眼就能明白个八成。

&esp;&esp;他淡然于此，却想逗逗她：“那娘子又是如何得知的？”

&esp;&esp;“如何得知？……”朝烟沉默。她要想想，从何得知？哦！是她先前问过姜五娘，然后姜五娘告诉她，小货行和山子茶坊都是他的产业。

&esp;&esp;不等她回答，许衷又笑了：“娘子与人打听过我。”

&esp;&esp;这这这朝烟眼睛一下子直了，愣愣地看着许衷。

&esp;&esp;他，他怎的知道的？

&esp;&esp;先先后后地，朝烟已经跟不少人打听过他的事了！之前去兰仙关扑场之后，她装作无意地问过李莫惜“这家店的主人是谁”，而后，她又数次派罗川到马行街来，无论是到小货行送小春牛，还是随便指派他做点什么，她都会“随口”问一句是否瞧见小货行主人在那里。

&esp;&esp;但…但就算知道，怎的直接就这样说出来！

&esp;&esp;朝烟张张嘴，不晓得该说什么。玄天上帝，快教教我该怎么与他讲话！

&esp;&esp;不不，不止玄天上帝！三清祖师，孔圣人，释迦摩尼，谁能教我说话，我将来就在院子里挂你们谁的画像！

&esp;&esp;许衷忒坏，明晓得朝烟这小姑娘家已经羞赧到了极点，不仅点破了她和人打听他的事，还要更上一层楼：“其实娘子不必与其他人问我的事，若想知道，不妨亲自来问我。我同你讲的，总比旁人说的要准一些。”

&esp;&esp;他越说，朝烟的头就越低，快要落到茶盏里了，才拿起茶盏再喝一口。放下茶盏，里头的茶水已经空了，许衷便再给她倒上一杯。

&esp;&esp;眼见盏里又有了过半的茶汤，白而鲜亮，还冒着热气，朝烟才想起来，自己与姜五娘压根儿就没叫过成茶！

&esp;&esp;那这茶是哪里来的？

&esp;&esp;除了许衷刚点的，还能从哪里来？

&esp;&esp;原来，刚刚她低着头还在喊苍天时，这人已经不动声色把茶都做好了！原来先前喝的就是他点的！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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