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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第2页）

&esp;&esp;“不能全让你拿走。”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缓慢，轻声说：“留下来。”

&esp;&esp;天道常衡，天予其多少、必夺之多少。

&esp;&esp;可它不愿意答应。

&esp;&esp;她叫珠珠，是多漂亮的小鸟。

&esp;&esp;她还这么小，她这么烂漫、这么可爱。

&esp;&esp;她理应得到万千宠爱的一切。

&esp;&esp;它偏偏要留给她，反悔回头的机会。

&esp;&esp;情根在水中剧烈地颤动，赤色的玉身皲裂出细微的裂痕，可它仍不允就这么罢休。

&esp;&esp;终于，那冥冥中的天道法理被生生气到，恼怒地掀动一下忘川，江河之水卷起滔浪，半截情根可怜兮兮再被斩成两段。

&esp;&esp;符玉这才略是满意，抓住最后半截情根，重新沉回赤玉前，

&esp;&esp;符玉看着这指头大的小段情根，不由叹气：“可怜的小东西，只剩这么点了。”

&esp;&esp;算了，算了，有也总比没有好。

&esp;&esp;符玉转过身，看着环抱自己呼呼沉睡的小凤凰。

&esp;&esp;少女闭眼低着脑袋，双臂环抱，赤果的身体如同婴儿微微蜷缩，恬美而可爱，她的发丝海藻般在水中散开，被烧焦的脸颊缓缓长出雪白柔软的皮肤。

&esp;&esp;符玉心中软软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轻柔说：“小珠珠。”

&esp;&esp;好好睡吧，乖崽。

&esp;&esp;等你醒来，恣意纵横，改天换地，随你想做什么，都要叫你快乐如意。

&esp;&esp;·

&esp;&esp;岁月在河底静静无声地流淌，不知去向。

&esp;&esp;珠珠做了乱七八糟好多梦。

&esp;&esp;梦里有她爹娘，有燕煜、衡道子、裴玉卿，还有许多她或熟悉或认识或者只是偶然见过一面的人，光怪陆离，千奇百怪。

&esp;&esp;梦境逼真到有时候她觉得不像在做梦。

&esp;&esp;她娘给她扎完小啾辫，把她抱在膝头轻轻晃哄她睡觉，她爹手欠地非来揪她的呆毛，被娘没好气地拍掉。

&esp;&esp;爹收回手，就坐到娘身边，厚脸皮把脑袋搁在娘亲肩膀。

&esp;&esp;珠珠抱着娘的脖子，扭过脸小声呸他：“呸呸爹，不要脸。”

&esp;&esp;她爹一脸正经，背过她娘的视线，悄咪抬手一把掐住她的胖脸蛋子：“羞羞珠珠，这么大还得你娘给你扎小辫，你本事大自己找自己老婆给你扎。”

&esp;&esp;珠珠勃然大怒，举起爪子：“找就找！我要找三个！五个！不，八个！！”

&esp;&esp;她爹哈哈大笑，把她的胖爪子拍下去：“你找一百个都行！你要有本事，你找一箩筐去。”

&esp;&esp;她的确超有本事，她找了三个

&esp;&esp;——三个都全军覆没。

&esp;&esp;“……”

&esp;&esp;啊啊啊啊啊——

&esp;&esp;——这是什么鸟中惨剧？！她不干了，她要变态了！她要变成黑化小鸟，变成话本里的疯批大反派报复社会——

&esp;&esp;少女猛地睁开眼，深红明光从眸中迸射，幽黑的河水在面前如被巨剑一道斩开，翻涌出高高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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