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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章 无根之萍（第2页）

“在认清这一切之后，我们终于自悟——我们原来是一群无根之萍，我们一无所有！”

她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一个不相干的故事；但她眼中流露出的痛恨，却像是潮水一样，汹涌澎湃。

姜山抚着她的背，予以无声的安慰。

红房子的黑寡妇们，正如陈曼自己所言，是一群一无所有的无根之萍。

红房子是前苏联的红房子，但前苏联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前苏联的消失，带走了它的一切荣光，身在黑暗、但该为了理想的光明而斗争的黑寡妇们，失去思想中的唯一的光，彻底坠落黑暗。

她们没有亲人，没有理想，没有国，没有家，只作为一把刀子，浑浑噩噩。

陈曼趴在姜山怀里，下巴搁在姜山的肩膀上，低声道：“其实如我和海蒂这样的，还不算最可怜。我们是事业型的黑寡妇，负责为德雷科夫聚敛、运转财富。但如吉赛尔那样的偏向于武装型、杀戮型的黑寡妇，所有相关杀戮、入侵、窃取的外勤任务，都由她们去做。”

“她们比我们更痛苦！”

“其实我们早已痛苦到麻木。”陈曼用自己的脸贴着姜山的脸，摩擦着，说：“因为不知道何去何从，只能随波逐流。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会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一切。”

“而你的出现，为我漆黑的天空，带来了一丝光明。”

她紧紧的贴着姜山：“我们之前只是猜测你手底下有一支不为人知的超级力量，海蒂说你派到欧洲夺取钚核的战士，强大的令人战栗。”

“说她在那位超级战士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她那时告诉我，说她或许看到了另外的路。”

“我说我也是。”

“不过那时候的我们，说的另外的路，各自的意思，是不一样的。我是觉得，你会成为这个世界上举足轻重的人物，德雷科夫都没办法对付的人物，我可以依靠你，脱离不堪回首的一切。但我觉得，那至少是十年后的事。”

“然后吉赛尔告诉我们，你已经成为了那样的人物。你就是那个在欧洲昙花一现的超级战士！连吉赛尔也成为了超级战士！你拥有这个世界上无人可以抵挡的武器、超乎一切的科技！”

她抬起头，用额头顶着姜山的鼻子，说：“你知道那一瞬间，我有多惊讶吗？知道莪有多惊喜？知道我有多惶恐吗？”

“我害怕你忘了我。”

“我也有自己的骄傲——虽然我是无根之萍。如果这次你不来见我，我不会向你求助。”

姜山叹道：“你应该知道，我对自己的女人，历来是什么样的态度。你不应该这么想。”

然后话音一转，笑道：“你不求助于我，难道吉赛尔就不会跟我说吗？海蒂呢？所以说，你这儿跟我打马虎眼子，我非得好好收拾你一顿，你才知道乖巧。”

陈曼顿时咯咯直笑。

好一阵耳鬓厮磨，陈曼正色道：“我们都知道你的好——所以我们愿意向你献出一切！”

“亲爱的！”

她说：“你可以得到红房子！”

姜山看着她，笑了。

对姜山来说，红房子这群无根之萍的黑寡妇，是两界组织天然的成员！

正因为她们是无根之萍，她们才会完全融入两界组织！

由姜山，为她们塑造新的理想和目标，给她们一个真正的伐木累，从而使她们不再浑浑噩噩、随波逐流！

姜山轻轻点头：“好。”

说：“德雷科夫把你们从人变成鬼，我就把你们从鬼变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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