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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城中一个小乞儿,收了对方十文钱。”
&esp;&esp;赵戎看一眼夏修言神色,主动提议:“不如我去。”
&esp;&esp;夏修言摇头:“我去。”
&esp;&esp;高旸闻言一惊:“这怎么行?”
&esp;&esp;“迖越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长安,要不是今天碰巧叫高玥看见了,朝中上下竟无一人知晓此事。”夏修言冷声道,“若有人有心做文章,就是西北守军的失职。他们来长安干什么,朝中是否有人同他们勾结,到现在你还以为只是绑走一个秋欣然的事情吗?”
&esp;&esp;高旸神色一凛,但神色间还是有些挣扎:“话虽如此,但我们至今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侯爷孤身前去实在太过危险。”
&esp;&esp;他话音刚落,头顶一阵“蹬蹬”的脚步声,原舟手中捏着桌上的铜板,两眼放光地跑下来,还未走到跟前,已忍不住喊了一声:“侯爷,我解开了!”底下几人不约而同抬头朝他看去,只见他趴在楼梯的栏杆上,兴奋的脸色微微发红:“我解出师姐这一卦的意思了!”
&esp;&esp;忌饮酒她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夏修言的啊……
&esp;&esp;秋欣然醒过来时,眼前被笼上了一层黑布,手脚也叫人捆绑起来,不知外头是白天还是黑夜。四周静悄悄的,脚步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中间夹带着人声。过一会儿有四五个人走进来。秋欣然绷紧了神经,感觉有人扯下她眼睛上的黑布,光线猛的照射进来,她压低着眉头,半晌才睁开眼。
&esp;&esp;她像被关在某个洞穴里,一个瘦小的男人坐在屋中间的椅子上。他留着两撇小胡子,脸颊消瘦,戴着一顶小毡帽,嘴上叼着一个烟斗,看样子是这群人里最说得上话的。
&esp;&esp;对方将她上下扫了两眼,嘴里吐出口白烟:“你是高旸的妹妹?”
&esp;&esp;秋欣然一愣之后,立即反应过来他们是将她错认成高玥了。她这会儿心思倒是转得快,知道他们恐怕要用她做文章,指不定要怎么去威胁高旸。要让他们现在知道认错了人,没了顾虑恐怕立即就会动手杀了她。
&esp;&esp;秋欣然心思转了一圈,得出一个结论:万万不能叫他们发现绑错人这事。于是她定一定神,含糊其辞道:“你想干什么?”
&esp;&esp;对方闻言以为她这是默认了身份,于是又说:“放心,在你兄长来前,你对我们还有大用。但你兄长如果当真绝情,恐怕你就保不住你的小命了。”他说完这句话,就站起身,对身旁的手下吩咐道:“看好她,别叫她跑了。”几人便起身从洞里出去了。秋欣然坐在干草上,不一会儿周遭便没了动静。
&esp;&esp;秋欣然有些泄气,夏修言既然知道他们抓错了人,会不会就不来了?她垂头丧气地回到干草垛上往后一躺,望着头顶的石壁,心想:她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夏修言的啊?她这回要真死在这里,做鬼也要去他梦里缠着他。
&esp;&esp;但转念一想,夏修言在边关守城杀过那么多人,估计也不怕这个。想到这儿,她叹一口气,翻了个身过去。
&esp;&esp;太阳快落山时,城郊的山神庙外停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车夫不耐烦地嚼着口中的草根看了眼天色,正以为等的人不会来了准备掉头离开,忽然听见山道上传来悠悠的马蹄声。他眯着眼望着远处的山道,过了不久果然看见两道骑马上山的身影。
&esp;&esp;来人一前一后骑马走到近前,车夫认出走在前头的正是高旸,至于跟在后头的那人,脸上戴着半张银质面具,应当就是赵戎。等二人走近了,他从车上跳下来,不满地上下打量二人一眼:“为什么来了两个人?”
&esp;&esp;高旸坐在马上,神色镇定自若:“纸上可没说要来几个。”
&esp;&esp;那车夫探头朝他们身后看了一眼,犹豫片刻,撩开车帘示意二人上车。这是一辆改装过的马车,四壁都被封了起来,保证坐在车里的人看不见外头的景象。高旸坐在车里,感觉一路颠簸,像是走了好一段山路。车夫大约有意想叫车里的人弄不清方向和时间,因此故意绕了些路,等马车又停下来,二人才发现外头是个巨大的山洞。
&esp;&esp;前面洞口收窄,隐隐透出一丝火光,传来鼓点急促的弦乐声。洞外的两个守卫上前一步,目光中掩不住的敌意,用生硬的汉话对他们说:“跟我来。”二人跟着他转过一个窄口,眼前豁然开朗。只见里头一个巨大的空旷石洞,四周的石壁上点满了烛灯。地上铺着干草,中间一块巨大的绒毯,几个舞姬穿着纱裙在上头赤脚旋舞,一旁有乐师吹奏胡琴,恍惚叫人以为来到了呼兰王的王帐。
&esp;&esp;高旸的目光越过中间的舞姬落到后面正南方的桌案后,亚述起身迎接他请来的贵宾,就像迎接他久别重逢的兄弟:“二位将军,喀达草原一别,已是许久未见了。”
&esp;&esp;高旸不吃他这套,冷着脸问:“废话少说,齐克丹哪?”
&esp;&esp;亚述似笑非笑道:“高将军到这儿。他将信递给身旁的人,对方接过一看,随手就将信纸丢在一旁:“假的。”
&esp;&esp;亚述眼皮一跳:“赵将军可看仔细了?”
&esp;&esp;“这上头的章不对。”戴面具的男子叹一口气,忽然抬头看过来,“从我们到这儿以来,大人三番五次地使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看来也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esp;&esp;他语气间的不耐显而易见,站起身大有就此而去的意思。亚述没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慢着!”他一声低喝,站在洞中的数十名迖越手下一时间纷纷上前,抽刀将两人围在当中。
&esp;&esp;正中央旋舞的舞姬与弹奏乐曲的琴师叫这变故吓得鸟雀四散逃到一旁,没了热闹的鼓点弦乐,洞中一时间针落可闻,气氛剑拔弩张。高旸跟着起身:“你想动手?”
&esp;&esp;“我诚心请二位过来,美酒佳肴招待,好言相商,既然二位如此不给情面,可就不要怪我出此下策了。”
&esp;&esp;高旸冷哼一声:“说的倒是好听,你扣下我们又能如何?”
&esp;&esp;“我托令妹的名义请将军过来,是想请将军当个中间人,好向定北侯传达我们的诚意。但如今看来倒是没有这个必要了。”他一双眼睛紧盯着高旸身旁戴面具的男子,隐隐透出几分阴冷的寒意,“定北侯既已大驾光临,为何还要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esp;&esp;戴面具的男人佯装听不明白:“什么意思?”
&esp;&esp;“我们绑的是高将军的妹妹,按理你二人都是定北侯手下,他进屋之后却事事以你为先,我便猜测面具下的人身份不低。再加上方才你一眼看出这纸上的章是假的,应当是什么时候见过真的。我想来想去,只有七年前我们的人潜入行宫那回身上带着一份密信,他死后密信不知所踪,若有人见过恐怕只有那回。如此一来,你的身份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esp;&esp;高旸一听发现原来是从自己这儿露了马脚,面上三分窘迫,看着身旁的人面有愧色。夏修言倒不在意,见已被他识破身份,于是也不再刻意隐藏,大大方方道:“你以为凭着这些人就能将我强留在此地?”
&esp;&esp;亚述阴阴一笑:“侯爷武功盖世,千军万马之中亦能取人首级,我如何敢小看了你,所以也早做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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