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嫧善三花之娇美不成罪罪在凡人不惜花（第2页）

&esp;&esp;嫧善讶异回头，无尘脸上并无表情，眼中亦无情绪，轻描淡写，似是在与她邀功。嫧善上前，垂头在他袍角碰了碰，以示嘉奖。

&esp;&esp;无尘却笑：“并非在与你夸耀，只是交代交代，若你再去割他一刀，今夜不过子时，便有黑白无常来领他去别处安居。”

&esp;&esp;嫧善又碰了碰。

&esp;&esp;——你做的好。

&esp;&esp;无尘无奈，指了指破屋，“那姑娘在屋内，你去瞧瞧？”

&esp;&esp;嫧善前爪拍拍他足面，挑步进了屋。

&esp;&esp;无尘低头时，他鞋面上印着两枚“梅花印”。

&esp;&esp;嫧善进了屋，见小姑娘仍旧穿着她那件道袍，宽大曳地，站着些许血迹。姑娘手中还提着一把厨刀，在那张污床前立着，床上那人满脸血污，不辨人形。

&esp;&esp;嫧善上前，依旧用前爪拍了拍她的赤足，一双白足之上，亦有许多疤痕，新旧交替。

&esp;&esp;小姑娘将刀藏于床下，嫧善在前，姑娘随后。

&esp;&esp;来至院中，嫧善欲问她家住何处，又想起自己不能人言，只好看向无尘，向他求助。

&esp;&esp;却不然，她脑中忽然闯入一个声音，细弱软言，讲道：“家父本是当朝小官，为人所害，全家十几口人无一幸免，我逃命至此处，被屋中之人所救，故而我无家可归。”

&esp;&esp;可身旁小姑娘却并未张口，嫧善颇异，那声音又来，“我自小便患了哑疾，口不能言，却不知为何能听到你的声音。”

&esp;&esp;嫧善心道，如此也便宜。

&esp;&esp;暮春正午，高阳耀眼，巷口有一株枝繁叶茂的槐树，此时清花正开，茂茂满枝，清香宜人，倒是一日晴好。

&esp;&esp;嫧善挑了一处阳地，缓缓卧好，那姑娘亦在她身边盘膝，无尘迈步出了小院。

&esp;&esp;——你叫何名？

&esp;&esp;——家父姓台，取单字丹。

&esp;&esp;——屋中之人欺辱你是吗？

&esp;&esp;——是，辱骂、殴打、囚禁、奸淫。

&esp;&esp;嫧善在人间见过许多女子，或明艳活泼、或内敛含蓄、或足智多谋、或纯真良善，从未有一女，如她一般能直言亲受之苦难，且辞言犀利、毫不避讳。

&esp;&esp;她便如那把藏于床下的厨刀，刃利、刚直。

&esp;&esp;可她比那刀更精致美丽，并非由人雕琢錾刻，她本就如此。

&esp;&esp;嫧善又问：

&esp;&esp;——那你今后待如何？

&esp;&esp;此话一问，身侧许久无音。

&esp;&esp;人们总是对于将行之路诸多猜疑顾忌，对已过之途又诸多设想，由此便生了迷惘，却又对所感之念稍叹即逝，于是又生了贪念。

&esp;&esp;嫧善沉了沉，道：

&esp;&esp;——尘世多舆言，且你生就花容月貌，往后确是不易。

&esp;&esp;——所以，这张脸，是我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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