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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1页）

&esp;&esp;“那你为什么不想吻我？”周颜红了耳朵，便垂下眼睛，看不见她颤动的瞳仁，但眼皮浮起薄薄一层红粉。

&esp;&esp;放在她腰间的手一松，顺着脊椎骨节节上移，停在她后颈扣住。

&esp;&esp;“我有说不想吻你吗？”裴昇迫近她，鼻尖挨着鼻尖，轻轻来回蹭。

&esp;&esp;他在想今天有没有抽过烟，昨天或者前天，偶尔的一根烟，残留的尼古丁是否会染到她身上。

&esp;&esp;从来没有不想吻，亲吻是开关，能轻而易举拧动他克制的阀门，因此他尽量不吻。

&esp;&esp;“很漂亮，但是……”裴昇轻碰她的双唇，蜻蜓点水，浅得算不上接吻，“如果你是为了取悦我，没必要折腾自己，黑色直发就很好看。”

&esp;&esp;周颜没有应声，闭着眼睛等他下一个吻，喜欢在一片黑暗里闻他身上的气味。

&esp;&esp;不是某种特殊的香水，是他常用的沐浴露、须后水、柔顺剂，各种常见气味混合他的体温，糅合成的令人安定的气味。

&esp;&esp;当这种气息无限接近，且带着滚烫体温，顷刻间能把她浇湿，单从身体的角度看，周颜喜欢他。

&esp;&esp;可裴昇没有再落下新的吻，他反而松开手，离周颜又远了几厘米。

&esp;&esp;吸引

&esp;&esp;◎不回家◎

&esp;&esp;通过裴昇板着脸的冷淡态度，周颜发觉她是叛逆的。

&esp;&esp;那些扭捏讨好的手段，那些状似纯真实则勾引的戏码，有过性经验的周颜心知肚明，什么样的肢体接触和氛围，能让一个正常成年男性产生生理反应。

&esp;&esp;余覃从前明里暗里点拨她，一位母亲点拨自己的女儿，如何在两性关系中占主导——以身体为武器。

&esp;&esp;这种行为听上去很不健康，余覃和周颜当时并没有这样想，余覃只想尽快套牢一个金龟婿，而周颜则是厌烦。

&esp;&esp;花红柳绿里钻出来的男人，不值得她伏低腰身扮心动的姿态。

&esp;&esp;偏偏裴昇太冷静，八风不动的模样，让周颜心生逆反。

&esp;&esp;大概是逆反，非要看他平静的双眼掀起波澜，生出一些因她才有的晦暗情绪。就像他的衬衫和西裤，笔挺垂顺如他本人般风平浪静，周颜一门心思想在上面留下她的褶皱。

&esp;&esp;一切需要一个私密的场景做承接，约会吃饭的餐厅、等他下班的休息室，都不足以滋生茂盛的暧昧氛围。

&esp;&esp;终于让她等到一场雨，盛夏转凉的夜晚，她把手边的橙汁喝剩半杯，切开的溏心蛋风干凝结，裴昇正拿手帕擦嘴，代表他准备送周颜回家。

&esp;&esp;周颜扭头看窗外，祈求有什么能让她找到借口去裴昇家里。

&esp;&esp;漆黑玻璃上先看见自己的脸，透过脸才是星星点点的建筑内透，高楼顶端示廓红点一闪一闪，像世界偷偷给她递暗号。

&esp;&esp;雨瞬间落下，不大不小地淋。周颜眼中爬上狡黠，一把雨伞下故意踩翘起的花砖，水花飞溅到她的小腿，裙摆又湿又重贴着，凉沁沁往上漫。

&esp;&esp;“啊呀！打湿了。”周颜低呼，失衡地挂住他臂弯，语气软得有些做作。

&esp;&esp;裴昇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脸黑得像个义正言辞的法官，“周颜，不能这样，会感冒。”

&esp;&esp;“对啊，会感冒。”周颜点点头，极近地看他，眼睛能把人吸进去，“你家里有没有烘干机？”

&esp;&esp;近乎于明示，周颜并不感到羞耻。早早挑明她爱财的本性，为此做出世俗认为不顾廉耻的事情，恰好符合她的人设。

&esp;&esp;电闪雷鸣时，周颜和他交往三个多月，终于得以走进他的房子。

&esp;&esp;洗衣机在房子一角嗡嗡作响，周颜裹着一条男士浴袍坐在沙发上。手中的感冒冲剂还在冒热气，甜丝丝的气味随白雾飘出来，她喝了几口，觉得自己足够甜了，往裴昇身边凑。

&esp;&esp;那会儿裴昇正低头找体温计，在药箱中稀里哗啦翻。周颜看他的侧脸，他心无旁骛地找，想用冷冰冰的仪器检修她。

&esp;&esp;周颜扯他的胳膊，像微风摇晃树叶。裴昇抬起头，四目相望以为她会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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