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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第3页）

&esp;&esp;“我那时候一直努力，想进入巫蛊宗，她拦我，却也拦不住，等她最后走的时候，才告诉我，说我是巫蛊宗一位修士的儿子，我本来就该踏入修仙大门，那天我看到的人生，本来就是我该有的人生。不过我娘再三告诫我，说，修士凡人血脉不同，云泥有别，让我不要去认亲。可我不听，我想尽办法找到我那个爹，然后告知了他我的身份。我本来以为没什么不同，可他听到我母亲是个凡人，立刻就让人将我打了出去。他说让我这种贱种活下来，就是他天大的恩德。我问他，我只是凡人所生，为何就是贱种。他说，因为凡人所生之子，永远无法走到高处。”

&esp;&esp;秦悯生冷笑：“我生来卑贱，纵使能靠自己修到渡劫，巫蛊宗也看不起我。”

&esp;&esp;“所以，你想报复他们。”花向晚听明白，“而你的报复手段，就成为巫蛊宗顶端的人。他们说你卑贱，你就要让这个最卑贱的人，成为巫蛊宗真正的执掌者？”

&esp;&esp;“过去的确这么想。”

&esp;&esp;秦悯生笑笑，他看了一眼旁边打盹的狐眠，目光中带了几分柔和。

&esp;&esp;“但现在，我有家了。”

&esp;&esp;没有家的时候，就会执着于年少自己幻想中的归属。

&esp;&esp;秦悯生似乎是有些醉了，面上笑容多一些，他看着旁边狐眠，缓慢说着：“她不觉得凡人血脉卑劣，也不觉得我低贱，日后我随她回合欢宫，我们成亲，有孩子，我和过去，便彻底告别了。”

&esp;&esp;花向晚听着，她盯着秦悯生的表情，看不出半点虚假。

&esp;&esp;等了一会儿后，她转头吩咐谢长寂：“他醉了，扶他回房吧。”

&esp;&esp;谢长寂点点头，两人一起将狐眠和秦悯生送回房间。回来走在长廊上，冷风吹来，谢长寂握住她的手。

&esp;&esp;花向晚看见他似乎有些发呆，不由得询问：“想什么呢？”

&esp;&esp;“我在想，”谢长寂回头看她，“我们日后也会有孩子吗？”

&esp;&esp;花向晚一愣，就见谢长寂似乎是很认真想着这些问题：“还有，生孩子会不会很疼？小孩子会不会很难养？我的脾气能不能当好一个父亲？”

&esp;&esp;他拉着她，缓步走在长廊，好像自己真的很快就要当爹的样子。

&esp;&esp;“你……”

&esp;&esp;花向晚听着他的话，本来想告诉他这个问题想太多。

&esp;&esp;可回头看见他眼底里落着的碎光，她突然意识到，说着这些的时候，其实他很高兴。

&esp;&esp;他的情绪一贯内敛，能有这样的神色，已是极为不易。

&esp;&esp;她突然有些开不了口，想想这不过是个幻境，为什么又要去破坏这片刻的欢喜呢？

&esp;&esp;他见她不说话，抬眼看她：“我什么？”

&esp;&esp;“哦，我就是想，”花向晚轻咳了一声，“你应该会是个好父亲。”

&esp;&esp;“我们会有孩子？”

&esp;&esp;他克制着眼底的情绪，眼里盈满了灯火落下的暖光。

&esp;&esp;花向晚不敢直视他，扭过头去，轻咳了一声：“或许吧。”

&esp;&esp;听到这话瞬间，他突然就迎了上来，将她抱在怀中。

&esp;&esp;夜晚有些冷，寒风吹过来，他压低声：“晚晚。”

&esp;&esp;他说：“我很高兴。”

&esp;&esp;无论是真假，哪怕是骗她，她愿意哄他，他就觉得很高兴。

&esp;&esp;那天晚上睡下，他们做了很多次。

&esp;&esp;半夜里下了雨，花向晚趴在窗口，和他一起看着雨落下来，打在院中盛开的桃花之上，他拥抱着她，含着她的耳垂，喘息着问她冷不冷，她突然觉得外面雨景很漂亮。

&esp;&esp;她一点都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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