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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第2页）

&esp;&esp;郑时枢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有不忍：“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esp;&esp;顾笑像是撑着一口气，她眼里的水光满到快要溢出来：“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跟人动手吗？”

&esp;&esp;郑时枢不知道。

&esp;&esp;“我今天跟他提分手了。”

&esp;&esp;顾笑被巨大的愧疚和不安席卷全身，她靠在郑时枢的身上，把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他的肩膀上。

&esp;&esp;郑时枢抱着她，同样陷入一种不可言状的情绪里。他们互相依托着，产生了彼此依靠的错觉。但与此同时，他们又互相提防着，他们是合谋的罪人，罪名是对待感情不够认真，但这犯下的罪行太过严重，严重到要以一个人的眼睛和另一个人的前途为代价。

&esp;&esp;在郑时枢的卧室里，他们最后做了一次爱。

&esp;&esp;顾笑全程沉默着，她觉得不快乐。

&esp;&esp;她原来很喜欢和郑时枢做这件事情，这让她觉得他们是最亲密的，他们交换着口腔里里的津液，也交换着彼此的体液。他们曾带给对方各种身体上的快感，但这种快感好像在一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esp;&esp;郑时枢也有类似的感觉，他们之间的那一丁点的脆弱的苍白的感情，被那只失明的眼睛压垮了。

&esp;&esp;他急躁地抽插了一会儿，然后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来，翻身躺在她的身边。

&esp;&esp;顾笑叹了一声气：“你说，方启文会坐牢吗？网吧有监控的吧。”

&esp;&esp;方启文入学晚，比他们都大一岁，刚成年。

&esp;&esp;如果对方不肯私了的话……

&esp;&esp;郑时枢沉默了一会儿：“别想了。”

&esp;&esp;顾笑侧过头去看他，有那么一个瞬间，顾笑想的是，如果方启文知道她和郑时枢的事情，他打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郑时枢。

&esp;&esp;还好不是郑时枢。

&esp;&esp;即使是这样的时刻，她心里想着念着的还是郑时枢。

&esp;&esp;她替方启文不值，方启文怎么会喜欢她这种贱货。

&esp;&esp;郑时枢也转过头，顾笑正在哭，她的眼泪一直在往下掉。

&esp;&esp;他用手替她擦眼泪，又把她搂入怀中，一点点吻去她的眼泪。

&esp;&esp;方启文的父母连夜从国外赶了回来，动用了很多关系，也花了很大一笔钱把事情私了解决。这些都是后话。

&esp;&esp;这段时间顾笑和郑时枢完全断了联系，即使在同一个竞赛小组也没有再讲过话。

&esp;&esp;他们好像达成了某种默契，保持着陌生人的距离。

&esp;&esp;好似这样做，就可以减轻自己的罪孽一般。

&esp;&esp;方启文重回学校以后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esp;&esp;顾笑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一个契机。

&esp;&esp;空荡荡的体育馆，地上散落着一堆篮球，方启文在练习投篮。

&esp;&esp;顾笑站在盛器械的箱子旁边，静静等他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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