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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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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肯·莱姆又有了精神。

&esp;&esp;汤姆为大家准备了食物。虽然莱姆一般对饮食没什么特别的兴趣，但他很喜欢这个鸡肉俱乐部三明治，面包是汤姆亲自做的。“用的是詹姆斯·比尔德的食谱。”汤姆宣布道，虽然这位让人崇敬的厨师对莱姆而言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塞利托已经狼吞虎咽地吃下了一个三明治，他又拿了一个回家。（“甚至比金枪鱼的还好吃。”他说。）梅尔·库柏帮格雷塔要了做面包的食谱。

&esp;&esp;萨克斯在发电子邮件。莱姆正准备问她在做什么时，门铃响了。不一会儿，汤姆将特里·多宾斯迎进实验室。他与莱姆相识多年，是纽约警察局的行为专家。他比初次见面的时候头更秃了，肚子也更大了。在莱姆经历过那次可怕的事故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多宾斯曾与莱姆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这位医生的眼睛仍和莱姆记忆中一样，敏锐、有洞察力。那平和包容的微笑也十分熟悉。莱姆一直对罪犯心理分析持怀疑态度，他更相信证据。但他不得不承认，在追捕罪犯时，多宾斯时常提出相当有益的见解。

&esp;&esp;他跟大家打了招呼，从汤姆那里拿了咖啡，但是拒绝了食物。他坐到莱姆轮椅旁边的椅子上。

&esp;&esp;“关于囤积这一点，你猜得不错。我觉得你是对的。我问过专案组的人了，他们有纽约市已知的囤积狂的名单。但是上面没有几个人，而且这些人之中几乎不可能有你要找的人。我排除了女性，因为发生了强奸案。而剩下的男人里，大多是老人或生活无法自理的人。有可能符合你所提供的信息的人一共有两个，一个在斯塔滕岛，另一个住在布朗克斯，他们上周日案发时有不在场证明，已经通过社会工作者或家庭成员证明过了。”

&esp;&esp;莱姆对此并不惊讶。五二二非常精明，不会忘记掩盖自己的行踪。不过，他倒是希望能找到一条小线索，如今却撞进了死胡同。他皱起了眉头。

&esp;&esp;多宾斯忍不住微笑起来。他们多年前就处理过这个问题。莱姆不擅长表达个人的愤怒和沮丧，但是一旦涉及工作，他就十分在行。

&esp;&esp;“但我可以和你说说我的看法，也许会对你有所帮助。首先是囤积狂。这是强迫症的一种表现形式，有这种病的患者面临冲突或紧张情绪时无法保持理智。重复某种单一的行为，比面对潜在的问题要容易得多。洗手和计数都是强迫症的症状，囤积也是。”

&esp;&esp;“一般情况下，囤积狂不会造成太大的社会危害。他们会带来健康风险——比如动物和虫子的感染、霉菌和火灾的隐患——但本质上囤积狂只想一个人待着。他们会把自己包围在收藏品中间，觉得在家待着是最好的。”

&esp;&esp;“不过你要找的人是一个奇怪的例外。他身上同时有自恋、反社会人格和囤积强迫症的特征。但凡他想要的东西——显然在这个案子里是硬币、画作或者性满足——他就必须拥有。绝对要拥有。如果能帮他达成目的，或是保护好收藏品，杀人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实上，我甚至会推测杀人可以让他镇定下来。活人给他带来压力。他们会让他失望，会抛弃他。但没有生命的物体——报纸、雪茄盒、糖果，甚至尸体的一部分——可以被藏起来，而且永远也不会背叛他……你们想知道什么样的童年会导致这种心态吗？”

&esp;&esp;“不是很感兴趣，特里。”萨克斯说。她微笑地看着莱姆，后者摇了摇头。

&esp;&esp;“首先，他需要空间。很大的空间。而这里的房价这么高，他要么就是很有手段，要么就是非常富有。囤积者大多生活在很大的老房子或联排别墅里。他们永远不会去租房子，无法忍受房主闯进他们的生活区。囤积狂会将窗子涂成黑色，或在上面盖上东西。他们需要隔绝外面的世界。”

&esp;&esp;“要多少空间？”萨克斯问。

&esp;&esp;“非常非常大的空间。”

&esp;&esp;“有些ssd的员工很有钱。”莱姆推测，“高层的那些人。”

&esp;&esp;“还有，因为你的嫌疑人同时能在社会上生活得如鱼得水，他一定过着双重人生。我们可以把这两种人生称为他的‘秘密’生活和他需要在现实世界中维持的‘表面’生活——以便他添加和维护收藏品。他可能会有的罚单的人。“即使是你通常不会注意的细节。”

&esp;&esp;事实上，他们还刚刚空运过来了一位卡内基梅隆大学信息管理与安全方面的专家。卡尔顿·索姆斯博士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作为顾问协助调查身份盗窃问题，他们认为，这是找到凶手的最佳方式。

&esp;&esp;索姆斯的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像一个典型从西部小城镇里走出来的聪明人。一脸尴尬的笑容，西装稍微有点偏离中心，眼镜上有污渍，因为反光不对称。那枚结婚戒指他已经戴了多少年了？不少年头了，我敢打赌。他看起来像那种会早结婚的人。

&esp;&esp;他没有说什么，但看向记者和摄像机的目光好像一只紧张的动物。马洛伊警监还在继续：“在这样一个时代，身份盗窃案正在增加，其后果也越来越不幸——”

&esp;&esp;一语双关，显然是无意的，但还是很不幸。

&esp;&esp;“——我们有责任保护这个城市的公民，我们会认真严肃地履行这项使命。”

&esp;&esp;记者们跳进了战场，向副市长、警监和不太踏实的教授提出各种三年级学生水平的问题。马洛伊统统回答得非常笼统。“正在进行”这个词是他的盾牌。

&esp;&esp;副市长罗恩·斯科特再次向公众表示城市是安全的，他们正在竭尽所能保护他们。新闻发布会突然结束了。

&esp;&esp;然后回到了例行新闻。得克萨斯州被污染的蔬菜。一辆卡车上的女人被卷进密苏里州的洪水。总统得了感冒。

&esp;&esp;我关掉电视，坐在昏暗的衣柜里，思考着该如何消化这些新的信息。

&esp;&esp;一个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不过，这太明显了，让我都有些怀疑。我打电话给警局大楼周围的酒店，令人意外的是，只打了三通，就找到了卡尔顿·索姆斯博士登记入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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