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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第2页）

&esp;&esp;“我确实认为，要从这些声音里听出点什么来真的挺困难的。”罗西说。

&esp;&esp;斯蒂芬对此露出困惑的表情，好像是说他可以从这些声音里听见很多东西。

&esp;&esp;“声音比语言更好。声音表达出来的东西更加可信。罗伯特·弗罗斯特，一位著名诗人，曾经讲述过声音的意义，我很喜欢他说的，你呢？他曾说，你可以从门的另一边去感受一首诗，这样你就听不见那些字句，只是体会那些声音传达出的感情以及它对你的触动。”

&esp;&esp;这不能算是彻头彻尾的疯人疯语。

&esp;&esp;他开始用漂亮的字体记下一些东西。碧翠丝·伦扎看见一定会喜欢。

&esp;&esp;他一边写一边说道：“打电话的人离码头不远，我听见电喇叭，汽笛和公告广播喇叭，客轮和商船，还有柴油拖轮。”

&esp;&esp;“不是卡车的声音吗？”罗西问道。

&esp;&esp;“当然不是，不是的。很明显，那些声音是随着水的波浪起伏。你还能够听见船号和邮轮柴油发动机的引擎声，不是吗？”

&esp;&esp;莱姆没听出来，那些声音都混杂在一团嘈杂的噪音中。

&esp;&esp;斯蒂芬快速写着，然后盯着眼前的纸面，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突然睁开眼睛，划掉一些刚刚记下来的内容，然后继续写。

&esp;&esp;“我需要自己重播录音。”他马上走到电脑旁边，一把推开埃尔克莱。

&esp;&esp;“这些按键要……”

&esp;&esp;“我会用。”斯蒂芬直截了当地打断他，开始按键。他拨回录音进度条，开始一小段一小段地播放，同时做着记录。十分钟后，他抬起头。

&esp;&esp;“我能听出变速箱减速又加速的声音，像是有汽车正在靠近电话。这就说明通话者是在山顶上。小山坡度很陡，旁边有很多汽车，应该是使用柴油和燃气的小型汽车。有一辆正在离开。我觉得还有一些厢式轿车，但是没有大型卡车。”

&esp;&esp;又播放了一遍，他盯着对面的白墙：“有鸟群。应该是两种。首先是鸽子，有很多的鸽子。我能听见它们一次又一次地扇动翅膀：有一次，是当有男孩们说的那种滑板——从它们旁边经过；还有一次，是四五岁的孩子们追着那些鸽子跑。我是从孩子们的脚步声和笑闹声里听出他们的年龄的。那些鸽子很快就飞回来了。当汽车经过时，它们并没有飞走。这就说明它们是在一块空地或者广场上，而不是在街上。”

&esp;&esp;他们转头去看那不勒斯的地图，斯皮罗把所有的码头都用红色记号笔圈了出来。现在他又开始用红叉标出那些知名的广场和空地，都是他知道的靠近港口并且在山顶的地方。

&esp;&esp;“和徽章就能判断出来。他的帽子非常高。

&esp;&esp;这位战斗指挥官看见萨克斯后摇摇头，露出帽子边缘一圈柔软的红色卷发。他一脸愁容，脸色很难看，转身继续搜索去了。

&esp;&esp;她拨打了莱姆的电话。

&esp;&esp;“找到什么了吗，萨克斯？”

&esp;&esp;“一无所获。而且，你知道吗？这种感觉不太对。”

&esp;&esp;“你的意思是，看起来不像是袭击目标？”

&esp;&esp;“没错。”她看了看四周，微风吹过，翻搅着一些薯片包装袋、塑料袋、废报纸和沙尘，“档案馆是关闭的，而且周围也没有多少人。”

&esp;&esp;莱姆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奇怪。吉阿尼说过目标地点今天会挤着很多人。”

&esp;&esp;“这里不可能在接下来的四十分钟内变得人山人海，莱姆。而且这里也没有媒体，没有任何原因能吸引媒体过来。”

&esp;&esp;然后他说：“噢，不。真是该死。”

&esp;&esp;萨克斯不由得心跳加速，这是他生气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