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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2页）

&esp;&esp;盛沂点点头。

&esp;&esp;前两年汇展街口的便利店换成了二十四小时的，即使过年都不会关，大年三十店员还拿着手机看春晚节目，看到两个人来了只是把手机放在一边，声音还是公放的。他们来的还算凑巧，关东煮还有，水星在边上要了五六串关东煮，又让店员倒满了汤，走到玻璃窗那边的空位，递给盛沂。

&esp;&esp;“你用手捧着。”水星指导他，“冬天吃这个很暖和的。”

&esp;&esp;盛沂嗯了一声。

&esp;&esp;两个人坐在便利店的窗户边，马路上偶尔有一两个路过的行人，也有成群结队在外边玩的年轻人，路边挂着通红通红的灯笼足以证明有过年的气氛。

&esp;&esp;水星歪头，以最快速度消灭了一块蛋糕，才撑着脸去看一边吃饺子的盛沂，其实有很多年她都没好好过一次年，家人不在身边，水浩勇去世，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堆在她身上，每次到这个时间点，她整个人都会变得非常焦虑，恨不得把年前的事情又再做一遍。

&esp;&esp;戚远承跟蒋林英他们常常怪她在家待不了几天，但是每年她还是会提前回去。

&esp;&esp;水星还以为自己再也没办法过好一个年。

&esp;&esp;盛沂抬手给水星塞了一串鱼豆腐，问：“想什么呢？”

&esp;&esp;水星嚼了几口，口齿还不是很清楚，只是问他：“是不是有点儿简单？”

&esp;&esp;“嗯？”

&esp;&esp;“我是说这个年。”水星咽完东西，认真地问他，“在南方确实没什么过年氛围，但小的时候我妈妈还是会包饺子让我们看春晚，后来来了西城，我感觉大街小巷都会贴春联放烟花什么的，就是说不上来的热闹，算来算去，这好像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七十四场雨酒精。

&esp;&esp;潜逃有多快乐，回家就有多惨痛。

&esp;&esp;两个人在室外消磨到快一点，水星才准备回家，说不清楚什么原因，她才上楼梯就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劲，站在门口，钥匙还没掏出来，家里的门已经开了。

&esp;&esp;“去哪儿了？”蒋林英急死了，“出去也不跟家里人说一声。”

&esp;&esp;不清楚开门的怎么会是蒋林英，更不清楚为什么才进客厅就看见戚远承跟戚芸两个人排排坐在正中央，戚芸脸上的急切，再看戚远承，他黑了一张脸，眉头紧紧皱，晚上吃饭时候的好脸色一点儿都不剩下。

&esp;&esp;水星长大了以后很少再看到戚远承是有这样的脸色，一时间有点儿慌，连忙叫了一句：“姥爷。”

&esp;&esp;“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戚远承没应她的服软。

&esp;&esp;水星心虚地搓了搓手指，看了眼边上客厅挂的钟表，没敢说时间，只是解释：“我晚上睡不着觉，就想在附近走一走。”

&esp;&esp;“就是在附近？”蒋林英疑惑地问了句。

&esp;&esp;水星点点头：“就在小区门口。”

&esp;&esp;回家前，水星忘了从盛沂手里拿回来保温盒，现在反而暗自庆幸起来，幸亏没有保温盒，否则她连编谎话都编不下去。

&esp;&esp;蒋林英的表情更微妙了，视线在水星跟戚远承之间来回游移：“你姥爷连睡衣都没换，外边找了你小半个小时，你就在小区门口？”

&esp;&esp;水星猛地看向戚远承，脑袋耷拉更低了。

&esp;&esp;她脑子里飞快过了下她跟盛沂在小区门口那边做了什么事情，按照蒋林英的时间推算，那会儿她跟盛沂……一想到这里，她就不敢再仔细看戚远承了。

&esp;&esp;戚芸在一边，站起身，摸了摸水星的手，在外边冻了这么久，她的手还有点烫：“身上怎么还是热的？别是发烧了。”

&esp;&esp;蒋林英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说着就要进卧室找温度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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