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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3页）

&esp;&esp;不过，这样的机会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首先就需要有门路！

&esp;&esp;得是和某家官伎馆常常往来，过去都合作了很久的私妓人家，才能通过官伎馆都知搞来名额。另外，名额也不是无限的，每几年也就是那么小猫两三只有机会去女乐身边做学徒而已。

&esp;&esp;官伎馆深谙一个道理，泛滥了就不值钱了！跟在女乐身边实习的机会也是如此。如果每一个私妓都有这样的机会，那这个机会还有什么意义吗？也就达不到拉拢一些私妓人家的作用了。

&esp;&esp;再者，一个女乐的人脉也是有限的被分的多了，就等于是掺水，她们身边的学徒这个时候再通过她们认识人，也就没什么用了。

&esp;&esp;严二娘原来是师琼的搭伴，说起来她在的妓院和撷芳园也是有着不错的合作基础的，现在她的女儿来撷芳园，按理来说是有机会的。但机会都是竞争出来的，她所在的妓院本就是南桃花洞最大的妓院之一，每次往撷芳园送人都得竞争一番呢！

&esp;&esp;对比起其他几个候选人，严月娇并没有多少优势。

&esp;&esp;考虑到这一点，严二娘就想到了走‘特殊通道’，她这里通过自己的人脉联系上师小怜了，不用占用院里的名额，自然皆大欢喜、简简单单。

&esp;&esp;“小娘子给二姐搭伴？”师小怜笑了笑，不置可否：“我见小娘子也是美质良材，这般品貌，给人搭伴也太可惜了！”

&esp;&esp;‘搭伴’就是给人做配的！别说女乐不会给其他女乐做搭伴了，就是雅妓，也只有混不出头的才如此呢——其实，大多数女乐找搭伴，也不愿意太出色的，不然将自己给比下去了，那就是笑话了！

&esp;&esp;这里的出色指的不是才艺，女乐不管怎么说，对自己的才艺还是很有信心的。雅妓中也有才艺可以比肩女乐的，但那是凤毛麟角，一般不在考虑的范围内就是了。这里的出色更多时候指的是容貌，女乐都是精挑细选的，再加上可以妆扮，走出来都是个美人，可美不美也是要对比的！

&esp;&esp;雅妓的姿色与女乐不分上下，甚至更胜一筹，这也不算少了。

&esp;&esp;严二娘当初给师琼搭伴，正是因为她一手琵琶出色，但姿色非常普通！事实上，如果不是才艺确实出众，以她的姿色想要成为雅妓就是不可能的了。

&esp;&esp;“不可惜、不可惜！”严二娘连声道：“搭伴也要看是与谁来做，当年华玉娘与张行首搭伴如何？华玉娘那般人物也能给人做配，小娘子更不在话下了！”

&esp;&esp;华玉娘和张行首都是行院旧人了，华玉娘也是一时名妓，才貌双全，比不少女乐更红更出色。但她就是为当时最出色的女乐搭伴，而这位女乐在后来也确实成为了行首，力压众花，成为花魁！

&esp;&esp;“不好比较的二姐哪里能和张行首比呢？”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师小怜嘴上还是要谦虚一番的。

&esp;&esp;“怎么不能比！”严二娘语气更加热切，斩钉截铁一句之后又道：“再者说了，小娘子远不如华玉娘呢大姐说她美质良材，也不过就是对小妮子说话客气。美质良材，有二姐在这里，可不敢应承这个，都羞死人了！”

&esp;&esp;师小怜笑笑，并不评价这话，只是道：“此事也不是小事了，我还要再想想，另外，也要问问都知的意思事情有了结果，我再遣人告知阿姨罢！”

&esp;&esp;周娘姨客客气气送了严二娘母女离去，红妃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问道：“姐姐怎么想的？要我来说，姐姐按照自己的意思决定就是了，不用想着要不要替我寻‘搭伴’寻搭伴就寻搭伴，你情我愿也就是了。如今若是以此为条件收下人家，回头她心里不愿意，却又因为前事不得不与我搭伴，岂不是不美？”

&esp;&esp;“这话倒是说的很有理寻常人也就罢了，如我家二姐这般的，难道未来还寻不着一个合适的搭伴？”师小怜照例吹着妹妹，等红妃给她盛了饭、摆了筷子，拿起筷子也不急着夹菜：“说不定将来啊，还是那些人上赶着来为二姐助演呢！”

&esp;&esp;说笑着：“罢了此事我再想想罢。真说起来，严姨在娘那儿确实有些情面，到底是搭伴那么多年呢。这十多年的，她来走动的少，但也从没使用过当年的人情。如今难得上门，纵使有些为难，也不好直接拒了。”

&esp;&esp;其实说这个话，就已经说明了师小怜的决定。果然，又过了几天，师小怜找柳湘兰说了这件事，这件事也就定下了。

&esp;&esp;如果师小怜现在带着的女弟子不是红妃，柳湘兰或许还会犹豫带着馆中一个女弟子的时候再去带外头来的小娘子，那就是一份人脉要分成两份了，这是在给女弟子添堵啊！哪怕蹭到的人脉不多，那也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呢。

&esp;&esp;但因为是红妃，柳湘兰那里完全不担心了。在柳湘兰看来，以红妃的资质和势头，师小怜最多就是起到一个引导的作用，真的谈到积累人脉，带入行之后红妃其实是靠不到师小怜的。

&esp;&esp;师小怜收下了严月娇，这事传了信给严二娘，第二日严二娘就带着严月娇和一份厚礼来见师小怜了——女弟子们认姐姐是要送礼的，严二娘如此行事，也是外头的人学女乐规矩。

&esp;&esp;师小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既然来到我这里，规矩就要按我这里的来，若有差池，我该教就教、该罚就罚，到时候阿姨不许心疼若做不到这点，阿姨到时就把人领回去罢！”

&esp;&esp;严二娘当然不会有异议，只连连点头，让严月娇给师小怜磕头，又让她称呼红妃‘姐姐’其实严月娇和红妃同龄，论月份比红妃还大两个月。但年纪差不多的私妓管女乐叫姐姐这本就寻常，是私妓自认低一等的象征。

&esp;&esp;见严二娘认下了，师小怜跟着道：“另外，阿姨日后也不必说搭伴之事如月娇这样的小娘子，资质很不坏了，日后自己当家作主岂不好？如阿姨这般为她安排，外人知道了只当不是亲娘了！再看我，也会觉得我这是在挟恩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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