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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顿时变得怪异地沉静。她回过身，离去。心中不是不难过，可是，终究她也无法骗自己。雪对她的感情，她知道，她想回报，可是，却无法用这种方法。明知道不爱他，何苦又欺骗自己，又欺骗他呢？鲜红的裙角掠过茵茵的绿糙，如歌的眉宇间有无奈和自嘲。这一刻，她只想赶回去，回到玉自寒的身边；哪怕他必定会死，在他去之前，她要一直在他身边。然而‐‐她走不动。雪轻轻扯住了她的裙角，力道不大，却让她半步也挪不了。&ldo;还有一天半。&rdo;声音柔美低沉。&ldo;不爱我，就假装爱我好了。&rdo;雪的手指苍白，&ldo;只要一天半的时间。&rdo;她心乱如麻。&ldo;我会治好玉自寒。&rdo;天空蔚蓝如洗。野花静静芬芳。雪固执地扯着如歌的裙角，久久没有放开。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第三天的夜晚。如歌将铺子里所有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然后坐在门槛处，托着下巴，望着天上的月亮，怔怔出神。明天她就可以回去，不晓得师兄现在怎样了。有人在她身边坐下，也托着下巴。他的白衣比月光皎洁。&ldo;丫头，是我搞砸了一切。&rdo;低低沮丧的声音，&ldo;刚来的时候，你还那么开心，可是，昨天我莫名其妙地对你发脾气……&rdo;&ldo;对不起。&rdo;如歌静静说。&ldo;……&rdo;&ldo;是我伤了你的心。&rdo;她望向他，眼眸柔和安宁，&ldo;雪，伤害了你，我会受到惩罚的。&rdo;月光下。雪的肌肤晶莹得仿佛透明，他轻轻摇头，笑容温柔如水：&ldo;不会，我会把一切对你的伤害都背负起来。&rdo;如歌怔住，缓缓道：&ldo;雪，你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当初在品花楼你会选中我？&rdo;&ldo;傻丫头……&rdo;&ldo;……？&rdo;雪叹息：&ldo;还是不明白吗？不是我选中了你，而是我一直在品花楼等你。知道你有一天会来，于是，我开了这品花楼。&rdo;&ldo;哦，原来你就是品花楼的大老板。&rdo;如歌想一想，又笑，&ldo;我曾经很崇拜你呢。&rdo;怪不得，开好一家烧饼铺对他亦是小菜一碟。&ldo;现在你也可以崇拜我啊。&rdo;&ldo;为什么要等我？你以前认识我吗？&rdo;如歌接着问。雪的目光渐渐悠长。月色轻洒在他的白衣上，他沉浸在回忆中的目光，如月色一般悠长。&ldo;我等了你很久很久。&rdo;&ldo;有多久？&rdo;&ldo;自你出生前，我就在等你。&rdo;&ldo;哦。&rdo;如歌抱住膝盖，不再说话。&ldo;臭丫头！你就只有一个&lso;哦&rso;吗？&rdo;雪凶神恶煞。&ldo;那要说什么？&rdo;如歌皱皱鼻子，&ldo;说谢谢你，我很荣幸？&rdo;&ldo;死丫头！&rdo;如歌笑道：&ldo;你看，如果你在骗我，我为什么要谢你呢；如果你喜欢的是出生前的我，姑且不说这有多滑稽，那也用不着我感激，感动的应该是&lso;她&rso;。&rdo;她扭过头，凝望他：&ldo;雪，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对我好，你对我的好，我都在心里记着；或许不能用你希望的方式来回报，可是，我真的都知道。&rdo;秋夜的风，拂过月下的树梢。坐在烧饼铺门槛上的两人，就那样，宁静地彼此凝望。他白衣皎洁。她红衣鲜艳。在璀璨的夜空下。目光静静流淌。良久。&ldo;丫头，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rdo;&ldo;什么？&rdo;&ldo;让我躺在你的怀里，就象你的情人一样，你用手轻轻抚摩着我，我象孩子一样睡着。&rdo;长廊下。&ldo;叮叮当当……&rdo;碧玉铃铛被风吹得狂乱！薄如蝉翼的铃铛，只恐风若再疾烈些，便要碎去了……轮椅中。青衣的玉自寒似已睡去。眉间的寒气显得愈发厚重，清俊的眉上好象结了冰霜。但，他是微笑的。仿佛‐‐他又回到了那个清晨。轻轻吻着心爱的人。她似乎也轻轻吻了他。玄璜将毯子盖在玉自寒身上，然后想把轮椅推进屋里。风越来越大了。月亮也被乌云遮挡。玉自寒摇摇手。他没有睡。他要在庭院里，如果她回来了，就可以早一些看得见。平安镇。烧饼铺里。雪象孩子一样睡在如歌怀里。他睁着眼睛，调皮的样子也象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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