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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2页）

&esp;&esp;此事的确与禁军无干，比起让自己的人冒着危险去护堤，他更乐意让叶谦去找乡兵。

&esp;&esp;叶谦气极，说道：“操练？现在百姓危在旦夕，倘若不及时将决口堵上，大堤毁于一旦，城中百姓危矣！到时，将军真以为自己脱得了干系么？！”

&esp;&esp;那禁军将领神色一动，嘴上还道：“禁军只属枢密院调遣，无令怎可妄动……”

&esp;&esp;叶谦就是没有时间正常请调援兵，才亲自来请人的，他现在想痛打此人，让他知道什么叫权宜之计。但无论参告如何，都是往后的事了，眼下，他也只能卑躬屈膝——

&esp;&esp;一身深蓝色急行装的温澜几步上前，站在了两人之间。

&esp;&esp;将领与叶谦都愣了愣。

&esp;&esp;叶谦只以为这戴着帷帽的人是叶青霄的随从，他心急之时，哪里顾得了那么多，连叶青霄都没过问了。这时候见此人突然站出来，有些奇怪。

&esp;&esp;帷帽之下，温澜面如寒霜。

&esp;&esp;——赵理这是被迫得等不及，要提前起事了。但除却京中有禁军驻守，大名府各州县也都有禁军，距离京师路途不远。若说有什么外力能影响京中格局，必然是府内驻军。

&esp;&esp;他欲牵制住地方的禁军，使其无法立即驰援京中，这才有此动作。故此，显州河堤，必然都是他谴人毁坏，多半也不止显州，还有其他州县。

&esp;&esp;曾经在梦中，赵理策反了京中驻守禁军，如今却被温澜提前剔除了，即便还有未清除干净的棋子——显然，是有的——却也无太多人手。

&esp;&esp;赵理是笃定了，各州县禁军，要么会被水患困住，要么不敢置百姓性命于不顾，纵然赶到京师也是残兵。

&esp;&esp;不错，温澜现在可以拦住叶谦，令这些禁军入京拱卫皇室，显州驻军人数还算是多，足有近万人，通常州县驻军不会超过一万，普遍还在八千以下。而拱卫皇室，也是皇城卒最大的职责。

&esp;&esp;但是，她非但不能那样做，现时还要助叶谦尽快调遣禁军。

&esp;&esp;温澜将帷帽摘了下来——

&esp;&esp;“扬波？！”叶谦看到温澜的面容，惊诧之下，声音几乎变调。

&esp;&esp;温澜却并未理会，她动作迅疾如电，夺下将领的佩剑，另一手拿出一枚铜牌，上刻了皇城司的番号与职位，“认识这个么？”

&esp;&esp;只能以黥字辨认身份的，是普通士卒，温澜早已不是寻常亲事官。因她与王隐的关系，也得以留下铜牌。

&esp;&esp;将领口舌打结，“你，你是……”

&esp;&esp;温澜示意他看自己手中之剑，语气虽轻却宛如含着霜雪：“河患危急，尔若坐视不理，立死。”

&esp;&esp;救灾

&esp;&esp;皇城司势力虽然只布于京师，但本朝官员谁人不知，谁人不惧，否则皇城司多次欲权涉各府，也不会遭到剧烈反抗。反抗，是源于畏惧。

&esp;&esp;人人知晓，皇城司是天子耳目。当一个皇城司指挥使对你说，敢不听命立斩之，绝非空口威胁。即使不提枉顾百姓性命有何下场，一个禁军将领，杀了后，皇城司有无数种法子令这种行为顺理成章。

&esp;&esp;他们罗织的罪名，炮制的冤狱难道还少了么？

&esp;&esp;眼看温澜手中的剑刃泛着寒光，禁军将领竟是两股战战，面色青白地道：“还请指挥使、叶通判息怒，我这便调人，随你们一同去救人护堤。”

&esp;&esp;温澜偏了偏头，此人便避着她出去，命人传令下去，即刻点齐人马去救灾。

&esp;&esp;而到此时，叶谦还是呆愣的。

&esp;&esp;……扬波，是皇城司指挥使？

&esp;&esp;他没有看到那铜牌上的文字，不知道扬波是上指挥使还是下指挥使——上下分别对应亲从官与亲事官。

&esp;&esp;这一时，许多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esp;&esp;从莫名得到回京的机会，顺遂的官途，对他态度极好的马园园……还有扬波平日的表现。他自己都常说，扬波不输男儿。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继女会是皇城司的人啊！

&esp;&esp;而且，扬波又为何在此处，什么时候来的，和青霄一起出现，青霄知道此事么？

&esp;&esp;叶谦心中有太多疑问甚至后怕。比起叶青霄，他唯一清醒的地方大概就是，由于先入为主，他现在仍认为扬波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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