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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第2页）

&esp;&esp;分明做着最卑鄙的事，却在她面前若无其事地摆出一副善良随和的面孔。他太贪心，什么都想要，又怕她将他毫不留情地推开，于是时时刻刻都对她温柔，填补她空缺的安全感。

&esp;&esp;她做不到完全相信他，他从程，把聘礼一箱也不少地送过去——如果他们要。但让安阳嫁来做皇后，她还没有资格。

&esp;&esp;风卷着沙尘灌进屋，吹得心口一凉。王放换了个语气道：“越王妃元氏安置好了么？”

&esp;&esp;“正往绥陵来。”

&esp;&esp;他眸子闪过丝幽冷的光，“初五便动手罢，别让王叔抢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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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元氏坐在轿子里，颠簸让她从睡梦中醒来。

&esp;&esp;睁了眼仍是漆黑一片，她不清楚自己在哪里，要往哪去，未来会如何，木头似的任这群人摆布。

&esp;&esp;大概失了心的人都不在意其他人重视的东西。一念生，从而万劫不复，她早已做好了丢掉性命的准备。

&esp;&esp;二十年的夫妻情谊到此为止，她再也受不了丈夫如此对待自己和族人，唯一想出的报复，就是协助外敌放走方继，烧掉抱幽轩。她本想带着绝望葬身于大火中，却被几个人趁机带走，打断了原本的计划。

&esp;&esp;她还有什么用处？元氏松散的思绪在多日的跋涉中不由自主地聚拢，难言之痛

&esp;&esp;“据说司右院判死的时候，身边也只有那位跟随多年的老管家了……哎，真是叫人唏嘘。”

&esp;&esp;河鼓卫皮笑肉不笑地俯视着司樯，”也别太伤心，你迟早也要去见你爹爹的。好了，让我们瞧瞧，你认识的是谁？”

&esp;&esp;刀背从那几个瘫倒在地的刺客脸上划过，“——原来是这个呀。”

&esp;&esp;司樯强忍剧痛，眼睛霎时湿润了，“师父……”

&esp;&esp;河鼓卫面面相觑，这孩子也太不敬业了。

&esp;&esp;其中一个侍卫回想一阵，愤愤道：”这个仿佛是在京畿和兄弟们交过手的，在禹县损了个兵马司的新兵，某记得清楚。”

&esp;&esp;河鼓卫头领捏着司樯的腕骨，“小子，你师父和你提过陆氏兵符么？刺杀徐先生到底还有什么目的，一并都说出来。你们几个帮忙把针给扎上了，快点收尾去秦夫人那里守着。”

&esp;&esp;先前没有想到这一块，问话也未涉及，经徐步阳提醒拉来了司公子，进度果真加快不少。司樯入伙不久，经受父亲惨死的打击心如死灰，很容易就供出了实情。

&esp;&esp;冬至休假之时，审雨堂派了批资历深的杀手去青台观，查明当年失踪的陆家军鱼符，同时刺杀祭拜故人的今上。陆鸣死后，陆家军分崩离析散落京外，越藩似乎极为看重这股力量，想要夺得兵符重聚人马。南三省离洛阳太远，不熟悉北边的布局和阵仗，带军北上必须有经验丰富的士兵，再则相党余孽在洛阳的城防司里占据一席之地，两相呼应，事态比原先预测的严重许多。

&esp;&esp;损的新兵便是卞巨特意挑出来的，欲试一试兵马司的态度，结果立刻被今上责罚一通。

&esp;&esp;司樯在徐步阳的小楼里耐心埋伏，但他竟还存着直接刺杀左院判的心。他师父参与过青台观的行动，告诉他左院判就是陆氏公主的亲外孙女，很可能知道兵符下落，因为今上当时的所作所为皆在维护她。既然知晓不该知晓的秘事，那么就罪加一等，更无活在世上的理由了——他父亲被那来路不明的女人压制，组织高层又要清除她，他不动手简直不孝不忠，枉费栽培之恩。

&esp;&esp;年轻刺客的身体开始痉挛，骨骼在肌肉里咯吱作响，是毒性发作了。河鼓卫头领待他说完，左右想了想，再无要问讯的，便反手一刀下去结果了他的性命。

&esp;&esp;殷红的血迹在地上爬伸，暗卫们解决了手头的一桩大事，整理过屋内污秽，急匆匆赶往玉翘阁。

&esp;&esp;要真让秦夫人回了匈奴，他们也不用吃饭了。

&esp;&esp;玉翘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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