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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虽然并不喜欢清风，秦锦然还是看的认真，清风的身子消瘦了些，跳舞虽然也跳得好，却少了王娘子的那股子洒脱之意，分明是一样的剑舞，甚至这一次还有伴乐，秦锦然叹了一口气。

&esp;&esp;“怎么了？”周月嵘看的入了神，听到了旁侧的秦锦然的叹气，分神和她说话。

&esp;&esp;“没什么。”

&esp;&esp;清风领舞的剑舞虽然博得了满堂彩，周月嵘犹豫了一下，只丢了一朵绢花。

&esp;&esp;秦锦然并没有丢花，而是说道：“还是王娘子跳得好。”

&esp;&esp;周月嵘有些诧异，“当真？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是她确实还跳得很好。”

&esp;&esp;秦锦然说道：“之前在台上的时候，就觉得她举手投足的勃勃生机，而后的剑舞就更加精彩了，虽然并无配乐，却觉得铿锵有力的乐曲就在心中。”

&esp;&esp;周月嵘看着花篮里还剩下的十几朵紫绢花，就说道：“那我们去问问王娘子，能不能单独跳，这些绢花都给她。反正我是不准备给这个清风。”

&esp;&esp;“给她？”

&esp;&esp;周月嵘解释说道，“这里的花，若是给个人了，是会给她一半的银两的。”

&esp;&esp;“那等会去问问。”

&esp;&esp;“你是说领舞的王娘子？若是找她跳舞跳不成了，她的腿摔着了，刚刚已经让人送去看大夫了。”侍女听到了两人询问王娘子，就如此说道。

&esp;&esp;等到从曲园里一出来，就见到了拄着拐杖的人，她额头上是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到了衣领里，看到了秦锦然之后，撑着拐杖往秦锦然往这里走过来。从她生疏的动作，秦锦然看得出她01

&esp;&esp;第二日的一早，秦锦然就和赵梓晏乘坐马车到了太医署，太医署实则是和医术院合并在一块儿，当今圣上是个长情的，后宫空虚，这医院里留下的也就是每日里当值的两名太医，其余的都是在医术院里谈医论道，于是医术院也就代称是太医署。

&esp;&esp;秦锦然以为自己已经到的很早，毕竟她与赵梓晏就乘着马车出城的时候，城门才刚刚打开没有多久，谁知道刚到了狮子山脚下，就见到了马大夫还有马娘子。

&esp;&esp;马大夫也就是马屿，乍一见到赵梓晏是吓了一跳，尤其是两人站在一块儿，虽然说这距离说不上近，但是着实也不太远，他们还是从一辆马车上下来的，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

&esp;&esp;既然要从姜夫人姜大夫，重新做回赵夫人秦大夫，这里少不得要费些口舌，赵梓晏沉稳地开口解释，讲述了自己的败仗，说了秦锦然的病重，还有偶遇的高僧，高僧的批语。秦锦然从未见过赵梓晏如此健谈，如果不是秦锦然早就知道这一份说辞，或许也会当真，当真有那样一个高僧，替自己批语，若是不寡居偏安于湖边，就会死亡。

&esp;&esp;“原来如此。”马大夫恍然大悟，虽然他个人是不信神佛，但是这样的解释是说得通的。既然连赵梓晏都不介意做了一段时间已经死亡的“姜某人”，他也就接受了这个解释。

&esp;&esp;“马大夫怎的到的如此早？”

&esp;&esp;马屿笑着说道：“我昨晚上就到了，借住在了师兄的屋子里。”

&esp;&esp;“马娘子怎没有来？”一边走一边说，秦锦然记得先开始的说辞是马娘子跟着一道上京的。

&esp;&esp;“她有身子了。”提到了女儿的身孕，马屿笑了，苍老面容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她就在家好好休息。我师兄昨晚上在宫里头，我们先进去等，等会他就会过来了。”

&esp;&esp;原先就来过医术院，此时是第二次踏入了医术院，此时和开放日不同，踏在了木质长廊里，透过敞开的窗户，可以看到一群人在温书，发出了吵杂的嗡嗡的声响，那些人皆是长发于头顶盘上发髻，身上是斜襟的青衫，有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esp;&esp;“怎么了？”赵梓晏见着秦锦然的脚步放缓到几乎停驻，他站在她的左侧，“我还记得先前说过，来太医署进学。”

&esp;&esp;秦锦然侧过头看着赵梓晏，她确实记得赵梓晏说过的话，也是那一句话让她紧闭的心扉悄然推开了一个缝隙，而后逐渐扩大，让赵梓晏整个人走入了进来，“晚些时候吧，我们先去钱塘。”若是团团还在自己的腹中，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数，也敢慢慢悠悠和姜梦自北向南一路前行，现在的孩子太小，他若是难受了也只能用哭声表达，若是她没有及时分辨出哭声的含义，那可就糟糕极了，“我有些想团团了。”

&esp;&esp;赵梓晏抿唇，他也同样是如此。

&esp;&esp;跟在马屿的身后，很快就到了一个窗明几净的书屋。

&esp;&esp;“这是我师兄的藏书。”马大夫的目光有些怀念，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我离开京都之前，曾给了我师弟不少。”秦锦然看了过去，书本上是端正的楷书，蝇头小字，看上去密密麻麻，批注的内容几乎就占了书扉的一半大小。

&esp;&esp;马屿的目光之中有些怀念，手指翻过了一页，说道：“我在古书之中，也曾用过火罐之术，没有想到琉璃罐，我就用竹筒代替，烤的发热再吸附到创口，能够吸附出里面的脓疮。”马屿和秦锦然解释了如何用火罐，秦锦然在大齐名方之中曾见过这法子，火罐最开始的作用就是利用了热胀冷缩的远离，通过加热把罐内的空气烤的发热膨胀，扣在人的身上，等到空气冷却收缩，产生了负压，从而把皮肤吸起。这时候，脓疮也就被吸出。这种方法的最好之处就在于，疮口只是和空气接触，让感染的几率大大降低。

&esp;&esp;秦锦然听着马屿说起了火罐，想到这个年代，虽然不懂得各种的原理，马屿已经敏锐地发现了火罐的好处，发现了最适合火罐用的地方，说到了最后，马屿的神色又有些遗憾，“我一直很为这个法子自得，知道你给了琉璃罐，我才发现，竹筒的吸附能力比不上琉璃罐。”

&esp;&esp;竹筒在缺水的情况下会裂开缝，短时间使用竹筒做火罐确实可以，长时间使用效用就差了。秦锦然想着，就听到马大夫继续说道：“那时候的我，虽然做不成太医有些失落，却也野心勃勃，我把不少的缺失的古籍之中的方子都摸索了出来，甚至在战场上也救了不少人，一直到缝合之术。”

&esp;&esp;“马屿，都说了那件事情不是你的错处，你怎么还总是提起。”

&esp;&esp;说到了缝合之术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插入了进来，这让秦锦然几乎吓了一跳，而赵梓晏早就注意到了人的到来。

&esp;&esp;秦锦然看向了说话的人，他的个头并不高，胖乎乎的身子，因为他的发胖，加上头发黑黝，让人几乎不敢相信他的年纪甚至比马屿还要大上一岁。来人正是马屿在医术院修习时候的师兄，也就是现在的医术院的院长，同时也是太医署的人，叫做汤河。

&esp;&esp;“师兄。”马屿站了起来，“好久不见。”寒暄过后，汤院长就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师兄，我当真是没有想到你会过来。是什么风把你从钱塘吹了过来。”

&esp;&esp;“就是我刚刚说到的缝合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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