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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3页）

&esp;&esp;“这酒，也就比白水爽口一些！哪里喝得醉什么人？”路小蝉轻哼了一声。

&esp;&esp;“你确定？”江无潮侧目看向对面。

&esp;&esp;那里有个中年人作诗饮酒，仅开了一坛子酒，就醉倒了一半。

&esp;&esp;这“醉生梦死”怎么可能只是比白水爽口一点？

&esp;&esp;“诶！小乞丐！你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我们家的酒后劲儿大着呢！”店小二高声提醒。

&esp;&esp;“能有什么后劲儿啊！我看就是……”

&esp;&esp;路小蝉刚抬起手来，一句话没说完，只听见“咚——”地一声，直落落栽倒在桌上。

&esp;&esp;江无潮愣住了，饶是他反应快，也没接住路小蝉的脑袋。

&esp;&esp;“路小蝉？路小蝉！你是……是喝醉了吗？”

&esp;&esp;一阵天旋地转，路小蝉的心脏一紧，魂魄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死死勾住，拽出了他的身体。

&esp;&esp;他伸手扑腾，耳边仿佛是水流灌进来的声音。

&esp;&esp;他一睁开眼，就看见清冷皎洁的月色之下，一个修长优雅却模糊到看不清轮廓的身影向他款款而来。

&esp;&esp;“小蝉，你说的故事，对，也不对。”

&esp;&esp;那声音温润却克制，仿佛忍受着无可抵抗的侵蚀。

&esp;&esp;“什么‘对也不对’？”路小蝉站在那里，只想冲上前去，看清那个人的脸。

&esp;&esp;“无意境天确实无色、无味、无生、无死，但却并非无欲。”

&esp;&esp;他的声音仿若耳鬓厮磨，却又像是从遥不可及的天外传来，带着捉摸不透的回响，声声落在心头。

&esp;&esp;“什么？”

&esp;&esp;“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但凡有了一丁点想要的，便是滔天欲念。”

&esp;&esp;路小蝉愣在那里。

&esp;&esp;“你不记得了吗？”

&esp;&esp;那身影的衣阙随风一扬，路小蝉又看见了那个少年，盘着腿，撑着脑袋靠在一个冰莹透彻的案台前。

&esp;&esp;“我要回家！这里冷冰冰的！桌子是冷的！榻是冷的！你也是冷的！”

&esp;&esp;少年气鼓鼓的表情，就像一只青蛙。

&esp;&esp;“那么有什么是不冷的？”案台另一侧的男子随意地开口问。

&esp;&esp;就算看不到他的脸，路小蝉也知道这素衣的男子灵气如琉璃银霞，必然是世间难得一见的蓝颜。

&esp;&esp;“有啊！我啊！我就是热的！不信你摸摸看！我和你这个玲珑寒玉制成的案台温度是一样的吗？我和你翻看的书简温度是一样的吗？”

&esp;&esp;少年一把抓住男子的手，摁在自己的脸颊上。

&esp;&esp;就像被熔岩烫伤一般，男子收回了自己的手。

&esp;&esp;“还有！你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硬邦邦的！你也是硬邦邦的！”

&esp;&esp;“那有什么不是硬邦邦的？”男子还是用全然不在意的语气反问。

&esp;&esp;少年环顾四周，找了半天，最后还是拍着自己说：“我啊！我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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